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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有利,且屋内药气蒸腾,面对面尚且看不太清楚彼此,更不要说万春流根本想不到这屋里还有第四个人在。
江玉郎向怜星打了个手势,而后缓缓地从药柜后闪身而出,绕过万春流,向门口无声无息地滑过去,万春流虽然医术高明,但于武功一途不过是个半吊子,谈不上高手,比江玉郎还要不如很多,竟没有丝毫的觉察。
怜星心知自己应将万春流的注意牢牢吸引住,却又不得方法,便索性对他直接道:“你到近前来些。”
万春流依言向怜星处靠了靠,离门就更远了,他躬身抬头等着怜星指示,可眼前这个木夫人却依旧是木木的,也不说话、也不动作。他正觉莫名其妙之际,木夫人突然一甩袖子,道:“很好,我下次再来。”而后便如一缕青烟般飘出门去。
万春流叹了口气,这位木夫人简直就跟那个铜先生一个德行,行事仅凭喜好,令人全无头绪,简直不知所谓,于是也不过摇摇头就丢开手去,开始为燕南天检查身体。
就在他捻着胡子得出燕南天少则十月多则一年便将恢复神志的结论时,怜星和江玉郎已然出了恶人谷,重又回到那高崖之上。
此时天色已然泛白,残缺的月亮依旧挂于天空之上,却是惨淡了几分。
江玉郎站定后,深深向怜星一揖:“多谢宫主相助。”
怜星笑道:“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吗?怎么如今变成我帮了你了?”此前,她好比冰雕泥塑,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人气,现下这么一笑,却如画龙点睛,整个人立时鲜活了起来,饶是江玉郎见过不少美人,也被她的美貌所慑,微微失神了一瞬。
怜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她仿佛又回到了早已逝去的青涩时光,她与姐姐,两个豆蔻年华的美貌少女,穿着鹅黄色的纱衣,手挽手走在大街上,多少英俊的少年郎频频驻足观看,目露痴迷与爱慕……
清脆的笑声戛然而止,冰冷和沉郁就像一具面具,紧紧地扣在了怜星脸上,她又想起了那个伤心欲绝的姐姐,那个性情大变的姐姐,那个将自己推下树去、让自己变成了残废的姐姐……燕南天……燕南天……都是燕南天……他为什么要抛弃姐姐……如果不是他,江枫也不会死,他们是不是,是不是就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江玉郎看着怜星的神色暗暗叹了口气,虽说这位二宫主武学天赋极高,却真是不该踏入江湖,只因为她简直是江玉郎平生所见最为柔顺的女子。
她救了江枫并爱上了他,江枫却和自己身边的宫女私逃;她依恋姐姐邀月,邀月却弄断了她的腿,还当着她的面害死了她最最心爱的男人。可无论他们怎样残忍地对待她,她对他们的情感依旧是真挚的、毫不藏私的。
曾几何时,江玉郎每每在影视作品中看到这样“别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别人如初恋”的白莲花都很想狠狠扇她几个耳光,而后抓着她的衣领大吼,让她挣点儿子气,给那些欺侮她的人颜色瞧瞧。可如今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这些年,蓦然回首,这才发现白莲花的可贵之处,正如怜星,在这个充满戾气的世界,在这个人命分文不值的世界,拥有至高的武功,可以掌握绝大多数人的生死,却并不去伤害,不去仇恨,她不怪邀月无情,不怪江枫无意,不怪导致这一系列悲剧的燕南天,甚至连间接害死自己心爱之人的江别鹤都没有去怨恨,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默默地哀悼自己失去的一切。
纵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也由衷敬佩她纯净无垢的心灵。
怜星见江玉郎望着自己的眼中流露出伤感,微微苦笑了一下,低声问道:“那个故事你还未讲完吧……最后……最后,龙女和皇子的结局如何?”
“都死了……”江玉郎想了想说道:“龙王知道此事后,勒令龙女杀掉皇子,作为令她恢复龙族身份的条件。龙女抵死不肯,宁愿永远做个会死会老的凡人也不愿伤害自己爱的人分毫。可皇子同渔家女大婚的当夜,龙王亲自砍下了皇子的头颅,而龙女见爱人已死,便抱着那颗头颅跳入火中自尽了,也算是生不同衾死同穴。”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现今已是入秋了,残月西斜,晓风清寒,怜星柔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江玉郎不忍去看她脸上的泪痕,便躬身一揖,算是别过了,随即转身大步而去,只听得身后那个有些沙哑的女声轻轻道:“好生照顾无缺。”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江小鱼。”
江玉郎回过头,朝那个站在崖顶的女子挥了挥手,见她也学着自己的样子,举起手臂朝自己挥了挥,不禁微微勾起嘴角,江枫是不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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