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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确实才名远播。”
“我今后也要像她一样,巾帼不让须眉就好了。”
路过的玉玳箓汗颜。姑娘你这样真的不会被人怀疑么?祝英台也意识到不对,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是说,要像她那样才学渊博,名传千里。”梁山伯点点头,两人相携而去,围观的玉玳箓表示,已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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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堆人都赶来看谢道韫,马文才不屑道:“女人家的,不好生在家呆着,在外抛头露面。”
秦京生立马附和:“就是啊,文才兄,她不就是因为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出名的么,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
“听说她都十七八岁了,还没出阁,大概是生得太丑没人要,只要拼命读书了。”
“你说什么?你才生得丑呢。”缓缓踱来的玉玳箓正好听见最后一句,顿时火冒三丈,谢道韫是二姐好友,也就是玉家的友人,而玉家人都是护短的,耳濡目染的玉玳箓自然也是如此。
马文才在一边虎视眈眈,王蓝田被骂,心里憋着气还不敢回嘴,只得远远走开。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马文才戳戳少年气鼓鼓的脸:“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是不是又偷嘴了?”
玉玳箓谴责的瞥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他不停夹肉的关系,害得自己都没有吃饱,不过是半夜饿得起来吃零食,至于念到现在么。
“来了来了来了~”
随着人声沸腾,一顶小软轿由四人抬着快速行来,谢道韫一袭粉色绣花纱衣,端庄秀丽,从容而过,学子们纷纷惊叹,王蓝田感觉自己瞬间被打脸,而且是啪啪响那种。
清幽的书院了传来朗朗读书声,“雌兔眼迷离,雄兔脚扑朔,双兔傍地走,安能辩我是雄雌~”
玉玳箓读着读着,在心里默默忍笑,今天这课讲得也太好了吧,这说的不正是像祝英台么?
“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间歌谣,讲的是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不知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
梁祝双双举手,而后相视一笑,祝英台笑着放下手谦让。
“学生梁山伯,学生认为这首木兰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做,它虽然写出了木兰的忠与笑,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
接着祝英台也赞叹花木兰的忠与孝,说出为什么女子不能自主自由的话。
俩人的见识令谢道韫刮目相看,他们的话句句说到谢道韫的心坎里,一时间有些愣神,祝英台以为自己说错了,喃喃道“先生,我说错了么?”
谢道韫回神,道句没错,然后将两人一番夸赞,可就是有人见不得别人好,王蓝田讽刺先生是女流之辈,怎有颜面端坐其上而面无愧色?谢道韫以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还之,两人一来一往,唇枪舌剑,最后以谢道韫胜利赢得掌声告终。
马文才自来争强好胜,又怎么允许一名女子踩在自己头上,当堂以‘三从四德’驳得谢道韫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罢课
玉玳箓一见马文才站起来,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听他句句如刺,谢道韫的神色愈发难看,玉玳箓心里七上八下的,轻扯他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马文才这才缓和了面色,准备放过,却未想到梁山伯大义凌然的说道:“马公子此言差矣,天纲地道,人存其间,‘德、言、功、容’这四德,就算是男子亦应遵行,若是强分男女,那便落了浅薄了,至于‘三从’,谢先生自幼父母双亡,这是众所周知的,而先生现在还待字闺中,自然无夫可从,说到夫死从子,原本就荒谬,假若马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夫死而子尚在襁褓之中,你又当如何听从呢?”
一句话赢得众学子的热烈掌声,谢道韫也是一脸欣慰。
“山伯,说得太好了。”
听到祝英台的欢呼雀跃声,玉玳箓无奈扶额。姑娘,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马文才眸色晦暗不明,手背青筋暴起,冷哼一声道:“本公子,岂能与尔等小人及女子同室,听着,是男人就跟我走。”
大家群起响应,将书本扔得到处都是,抬脚走人,玉玳箓忙拉住:“文才兄,你去哪?”
“你呢?跟不跟我走?”马文才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竭力压抑什么。
漆黑的双眸含着期待与痛色,令玉玳箓的心跟着揪起来,但他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马文才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眸中慢慢积蓄了风暴,猛地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