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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利,反而比较坚持书香传家。因此即便到了新朝,不管是传承还是人脉都还是颇有一些的。
不过韩明深的父亲是个有见识的,知道当今并不喜欢那些根深蒂固到尾大不掉的世家大族,识相地并不鼓励儿子考功名做官求上进,只要儿子不作奸犯科,能做学问最好,做不成也罢,只要能把家风血脉维持下去也就行了。
韩明深本人性格疏狂,本来对做官也没什么兴趣,为人仗义大方,热情好客,也有些放荡不羁。
因此,本来按出身应该算是文士那个流派的,反而被划到了纨绔子的那边儿去了,当然,他自己和其他纨绔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是了。
这位珠玑生算是纨绔子流派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个了,等闲文士都不如他。
这位文笔辛辣,充满了黑色幽默的风格,不过从来都有的放矢,被骂了也不记仇。就算有人嘲讽他的笔名其实应该写作“捉鸡生”,他也不在乎,一笑了之而已。
范周对这位的印象很好,对他的剧感觉也不错,便来捧场。
东家的位置和留给编剧人的位置很近,范周一眼就看到了正好在座的韩明深,正想去打个招呼,就发现这位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连他身边的朋友脸色也很差。
范周有点儿好奇了,这明显是在生气啊。
以这位的度量,到底是谁能让他生这么大的气,那得把他惹毛成什么样儿才能办到啊?
☆、第48章 三十九步
范周好奇心起,就上去打了个招呼。
两人一见是范周,赶紧都起身回礼。
不管是文士还是纨绔子,对范周这位好主意层出不穷,对待他们一视同仁,又出手大方的东家都还是很敬重的,更别说范周夫夫俩还名声在外,早就是板上钉钉的“奇人”。
想起范周“奇人”的身份,韩明深和他那好友徐惠逸就来了精神,可算是找着能帮他们报仇的人了。
范周就哭笑不得的被两个人抓住一顿大吐苦水。
说起来也不怪这两个人这么生气。
韩明深和徐惠逸原是同乡,又同时迁到临通,是性情相投的至交好友,两个人都热情好客,有些潇洒不羁的味道。交游广阔,遇到顺眼的,认识不认识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前阵子有天韩明深正在家里办宴会,门口来了个化缘的道士。
韩家看门的仆役看那道士穿的破破烂烂,身上也脏兮兮的,觉得挺可怜,就想说给点儿钱,也算做了善事。
结果那道士不要。
仆役想,钱不要可能是道士自有讲究,那就给点儿粮食吧。
结果那道士也不要。
仆役好说好商量的,问那道士到底要干什么,那道士根本不搭理他。
仆役就怒了,大门一关,不管了。
那道士也不走,就在那敲门敲个不停。
韩明深本来在院中和朋友们喝酒,听见动静就问了怎么回事,还没等那仆役回答呢,那道士居然自己就直接登堂入室了。
韩明深有个好处,就是从不带眼识人,看那道士一身又脏又破也没鄙视,又听那道士说是听说他好客,所以来求杯酒喝,也就请那道士入席了。心里还觉得这道士说不定也是个“奇人”,不然也没人给他开门,他怎么直接就进来了呢。
从这开始,每次只要韩明深请客,那道士就不请自来,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客气,也从来不道谢,更不用说有礼貌的说句客气话什么的。
时间长了,就是韩明深再好客,脾气再好也有点儿受不了这“活该你们欠我钱”的做派了。
徐惠逸的脾气比韩明深大,嘴巴也毒,有天实在忍不住了就损了那道士几句。
大意是你被请了这么多回,怎么也该回请一次,有来有往才是交朋友的道理吧。
徐惠逸也没真指望一个看着就穷掉底儿的道士能真的回请他们,只不过想把这没脸没皮的货给臊走罢了。
没想到过了几天那个道士居然真的上门来要请他们吃饭。
俩人好奇,就跟着去了。
结果看到那道士竟然住在一个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园子还豪阔的道观里。
俩人也奇怪,他们住在临通时间不短了,从来也没听说什么时候这里有了这么大的一个道观。
那道士说是刚建好的,俩人虽然怀疑,也没多问。
进了屋,见了屋里的摆设用具,豪奢的程度让俩见过世面的富家子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