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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变化,组合出来的却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容。
迦南目瞪口呆,怎么海洹连变形术也会的?他不是只学过召唤术和祝福诅咒术么?刚才就用了结界术,现在竟然连变形术也使出来了,他是全能的么?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学会的啊?
海洹用那地上已经死去的人的眼睛看着迦南,最可怕的是竟然连声音都变了,“这种变形术持续时间有一天,从内脏到皮肤都会变得跟那个人一摸一样,绝对不会被识破,但是每天必须要吃下一部分这人身上的东西才能维持住,所以我们要带足够的头发。”
迦南苦着脸,“一定要吃这人的头发吗?好恶心……”
“这是最好用的部分了,你要是想吃其他的地方,我也不反对。”
迦南闭嘴了,乖乖看着海洹照着刚才的步骤从另外一个人身上割下头发,放到木碗里,迦南咬破了手指头往里滴了几滴血喝下去。先是感觉到一阵麻痒的感觉沿着五脏六腑蔓延开来,最后蔓延到了皮肤上,就仿佛有许多只蚂蚁在皮肤下面爬一样。过了一会儿,麻痒的感觉渐渐消失了,他发现自己手上的皮肤变得比以前红润了些似的,再默默自己的脸,却总觉得触感陌生,并不像是在摸自己的脸一样。
他们换上了那两个侍僧的衣服,从他们的衣襟里找到了两块名牌,上面刻着大概是他们名字的东西。海洹的名
牌是“连晨”,迦南的则是“乐驹”,牌子背面都刻着“初果侍僧”四字。按照羽民国的宗教传统,侍僧共分为九级。最高级别的是无相侍僧,整个王国只有六人,地位仅次于左右贤者,往下有空观侍僧、般若侍僧、无忧侍僧等。初果侍僧是第五级,不算太高的品位,但也不是小喽啰。这样的品位对于海洹和迦南十分有利,既不至于吸引太多注意,又有机会接触到上层的侍僧,也就愈发有机会见到他们的目标。
海洹和迦南将那两人的尸体沉入泥潭里,看着他们一点点消失在泥浆之中,在这世上再无一丝痕迹。
他们继续赶往无盐城。如果海洹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无盐城一定已经被羽人占领了。这两个羽民侍僧不可能是凭空出来的,他们半夜三更在这样危险的沼泽地里游荡,一定有其目的。
天明时分他们见到了无盐城的城墙。这是一座小城,由于地处偏僻,城墙年久失修,看起来斑斑驳驳的几乎摇摇欲坠了。海洹和迦南进城的时候,发现守卫城门的果然都是羽人士兵,然而城门处来往的却都是身着侍僧衣服的羽人。整座城似乎都被羽人侍僧控制了,街上只有被羽人抓来当劳力的人在推着一车车的粮草。
这样偏僻并且不具有任何战略意义的小城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羽人侍僧,一定有问题。
迦南他们正在思考下一步要如何进行,却见一个年轻的羽人侍僧迎面向他们走来,双手合十行礼,“二位师父,子尤猊下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请随我来。”
他的姿态端庄严谨,一举一动都十分恭敬谦和恰到好处,看似随意,却严谨到每一个角度都似乎是经过设计的一样,明明身形并不高大,却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势,叫人不由自主就收敛起来。这是羽人侍僧才有的庄重,在大荒教信仰已经逐渐没落的人类国家已经很少能见到这样气质的侍僧了。
却见海洹向他还礼,姿态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简直是浑然天成,“辛苦这位师父了。请代为引路。”
迦南不禁在心里愈发崇拜海洹了,他不仅全能,还是个天生的影帝啊!
二人跟着那名侍僧来到了看起来是城主府邸的宅院前,门前重兵把守,戒备森严,看起来里面的人身份必定不凡。
二人被引入了正堂,他们在堂中等了半刻,便见一名高大的侍僧款步从后堂走出。他头发灰白,面容英俊却略显风霜,身上的是僧袍颜色虽然素净,但那衣襟袖口上
镶嵌的宝石,以及那群青暗花雪蚕丝绸剪裁而成的质地,便知此人绝非一般侍僧。再一看,他胸前垂挂着的念珠上缀着九片银质羽毛垂饰,便猜到此人难道是最高级的无相侍僧?
然而迦南自然对这些细节毫无感觉。他只觉得这名师僧走路的姿态非常平稳优雅,几乎看不出来起伏,而且他将双手揣在袖中,阔袖随着走步时扬起的风向着两边鼓起,抬头挺胸的姿态非常高贵,面上神色虽然带笑,而且颇为和蔼,但是那一举一动中透露出来的态势却是如此凛然,叫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是看着他走进来,向他们转过身,轻抬下颚微笑的气质,便已经令人折服了。
这便是脱离世俗的修行人的姿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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