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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津挑了下眉,用种略微不耐的模样叹了口气,挂在脑袋上那几条电线迅速抽长,从地面往上交错编织,以惊人的速度构筑出一张足以摆在家具行橱窗里的椅子,他优雅地坐下,交迭起双腿。
「那个家伙就是这样啦,完全的放任主义,他从来不会告诉你该做什么,只会笑得像个笨蛋似的,看你在这里团团转,着急地找出自己的定位。」
「你说高巽?」
「不然还有谁?」阿久津以性感的动作,把半截大拇指放进嘴里,用门牙啃了下。「你是研修生。以实际意义而言就是打杂的,不管是扫厕所还是刷洗走廊,前辈叫你做什么就得去做,受到好评的话就能快点提升自己的地位,其实去哪里都行,只要那个单位愿意收你就可以了,反正城隍府上上下下都闹人手荒,在这里摸一阵子,就算不想知道的事情也会被迫搞懂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毫不客气地在这里待着了,以后请多多指教。」阿斯卡立刻道。
「我又没允许。」事情进展得太迅速,阿久津不高兴地仰起头。
「不是哪里都闹人手荒吗?」
「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么让我睡在这里吧,严格来说,阿久津先生得负一些责任,由于你把前辈们都赶走的缘故,所以他们霸占了我的(?)厕所。」阿斯卡无奈地耸肩,回想起不良大叔们愁苦的表情。
的确,看起来就跟笑话很类似。
「你也可以把他们撵走啊,以你的『能力』来说,并非不可能的事。前后辈不过只是个顺序,实际上一点意义也没有。」阿久津无所谓地道。
「……这又是得自己去进行搜查才会了解的事吗?」阿斯卡笑道。
「不、这是一眼即明的事实。高巽叫了太多像我们这种『特化者』/『外道者』到这里,本来就远比十王厅弱势的城隍殿在立场上更为难堪。偏偏我们这种人对于无能者毫无怜悯,既不痛恨也不予关心,努力在我们眼中被视为徒劳,拚命则被当成枉费,这么一来,那些愚昧者会怎么做,不是很明显吗?」阿久津又咬了下拇指,他很喜欢这种些微酸疼的感觉。
「不愧是学者型角色,把自己的行为分析得很清楚嘛,那么只要对他们好一点不就得了?虚伪也可以啊,至少一开始他们分不出来。」
「那是不可能的。」阿久津用嘲弄的口吻道。
「为什么?」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是特化者?因为是瑕疵品、缺陷物,不完全的,因为一面扭曲所以另一面才有卓越,你以为我乐于接受头上长出这些愚蠢的电线吗?你以为我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阿斯卡很好奇,所以不假思索地问。
阿久津不是能令阿斯卡恐惧的危险人物,但对方手中握着的,比从外相能看到的多更多。
深藏不露。
「轮暴后绞杀。」阿久津稍微扶了下那副时髦的绿色眼镜,「最后缠在我脖子上的就是喇叭接线。不过就是些无聊的嫉妒,谁杰出、谁出风头、谁被杂志专访、谁被提名为教授候选,最终因此丢了性命。」
「因为你很漂亮的关系吗?」阿斯卡问。
不带恶意的言语,率直地肯定了阿久津在外貌上的价值。
「唉呀、谢谢称赞。」
一打开扫具柜,东西就砸落下来。这可不是相声桥段。
左手接着倒下来的扫把,右手扶起拖把,左脚勾住一整袋的卷筒卫生纸,最后头顶着写上3…B记号的铁水桶,就这么喜欢金八老师吗?
啪啪啪啪啪啪啪——!掌声响起,几个不良中年姿势不太雅观地蹲在小便斗旁,嘴上叼着廉价纸卷烟,双手用力拍着,显然把阿斯卡有勇气打开扫具柜的惊险行为,当成了忘年会时菜鸟负责炒热气氛的表演。
「我要打扫了,如果你们没事的话……」阿斯卡望向已经被自己强制拉开通风的厕所大门。
本来他还有闲情想跟阿久津氏继续混下去,但在对方善良地提供:「因为现在员工宿舍处于无法开放申请的状态,所以要是你再不去把厕所弄成适合人进驻的地方,你就真的得跟垃圾残渣睡在一起了」的这个情报后,他还是决定不管之后会怎么样,总之得先把自己安顿好。
当然他也跟一楼服务台方面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得跟小便斗与马桶作伴的这件事,很遗憾的是已成定局。
而目前看来的当务之急,就是得先把这群不良中年请出厕所,之后再来个彻底大扫除。至于要怎么样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