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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克利切谦卑地弓着腰,他的鼻子快要碰到地上了,他好像一点也没瞧见瞪圆了眼睛的黑色大狗,颤颤巍巍地把一堆文件似的纸张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是啪的一声,消失在视线里。
西里斯注意到马尔福在目光触及那对纸张的时候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没有可以堆起的假笑和捉弄对手的戏谑。
俊美的脸上只会露出专注的神情,有时会微微皱眉,有时会卷曲嘴唇,或讥讽,或满意。
西里斯十分欣赏性格认真的人,尖头叉子是这样,月亮脸也是这样,只要认定,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他对贵族的反感,有很大程度上源于他们的轻浮和虚伪。像马尔福之前的挑衅逗弄,纯粹出于浅薄的肉/欲,却偏偏要披上感情的外衣作掩饰,完全印证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真理。
然而,在这样的坏印象下,忽然发现铂金贵族的另一面,西里斯心里产生了不小的触动。
但也仅仅止于触动而已。
伴随着羽毛笔在纸上滑过的沙沙声,睡意一点一点吞没意识。
完全沉入睡眠之前,大狗微微偏头,越过高高的文件,用带着不解的探究视线扫过似乎心无旁骛的贵族。
接下来的几天,西里斯过得很平静。马尔福好像忽然忙碌起来,每天回到老宅,小天狼星都能看到一个埋在纸堆里的铂金脑袋。
终于,西里斯忍不住取消化兽咒语,问道:“你至于无聊成这样吗?既然有事做,为什么不滚回你的庄园?”
马尔福抬头,脸上呈现出来不及掩饰的错愕,接着才是讥讽:“救世主教父终于愿意抬起前肢走路了?”
慢条斯理地把一份刚刚看完的文件放到一边,卢修斯觉得自己可以用蠢狗娱乐自己一会儿,他放松肌肉,靠在椅背上。
“总有一些小事不方便被家里人知道,就像你那些肮脏又有趣的小秘密一样。”
西里斯已经有些适应贵族出口的每句话都必须有刺的习惯了,他无视了里面若有似无的威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对你‘不方便被家里人知道’的‘小事’没兴趣,你可以到食死徒的秘密基地去做。”
卢修斯觉得这是一举数得的选择,一来终于打破局面让布莱克开口说人话,二来找到了安静不会被打搅的地方。
“这可是污蔑,没有比马尔福更清白的家世了。”卢修斯滴水不漏,他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不意外地看到格兰芬多嫌恶的嘴脸。
“哦,没错,”西里斯嘲笑着大声说,“马尔福从来都没有谋夺过任何人的财产,也没有伤害过一个麻瓜! ”
卢修斯耸肩:“的确如此。”
西里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以为然,他抱胸,用下巴示意那堆纸张:“你敢保证你没有在上面画下几个要把他们兜里的金加隆全部掏光的名字?”
卢修斯挑眉:“如果没有呢?”
西里斯万分笃定,因为他在不经意间瞟到过关于财务的词语和一连串惊人的数字,不过,他还是谨慎地没有夸口。
“不如这样,如果你赢了,我们原本的约定作废,我再也不会踏足布莱克老宅。”
西里斯很是心动,他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要是我输了呢?”
“一个晚安吻,不过分吧?”
“成交! ”
西里斯没过多久就找到了证据,兴奋地将那份收购某某店铺的合同当作旗帜般在灰色的眼睛前面挥舞。
卢修斯狡笑:“看看签名。”
西里斯迟疑地念道:“……德拉科·马尔福?”
“这的的确确是攫取财富的证据,可并不是出自我之手。”卢修斯带着胜利的笑容坐直身体,握着蛇杖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你……”
“这不算使诈,是你轻敌冒进了,鲁莽的格兰芬多。”
西里斯不大明白马尔福的用意,沉思了一会,震惊地问道:“你在监视自己的儿子?怪不得说不方便拿回庄园去做……”
“作为家主,我有责任检查代理人的工作业绩,”卢修斯就像早就料到布莱克的反应那样,冷淡地说道,接着,他敏锐地留意到布莱克比想象中更大的表情变化,忽然产生了必须解释清楚的紧迫感,“你难道没有遇到过长辈偷看日记的经历吗?只要这种行为没有被发现,就是对下一代的关心。”
“要是被发现了呢?”西里斯喃喃着,目光飘忽,好像想到了什么。
“也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