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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瘫软的奴仆拖走了。北静王的面上仍是优柔多情的模样:“溶儿你看,父王就是太过于妇人之仁,总是成不了大事。溶儿心性坚定,又比父王身体健康,一定可以心想事成,对不对?”
唐虞笙张了张口,最后也只吐出来几个字:“父王说的极是。”
一天之内,南院主人连同里面奴仆的存在都被统统抹消了,北静王府似乎从未出现过这么个人,老嬷嬷虽然再也没提过“南院的小蹄子”,可是也满脸欣喜:“老身就说,小世子才是这北静王府的正经小主子,一个不知道哪个旮旯来的小蹄子也敢如此放肆?王爷是断然不会允许人坏了规矩的,王爷心里有小世子呢!”
蜀中唐门一向以暗杀闻名于世,唐家堡内多的是青壮年,鲜少有老年人出现,因为这一行是高危职业,很多人没等到老去,就已经死在青壮年时期了,因此唐门中人很敬重老人,唐虞笙也不例外。唐门弟子看着老人家脸上满是为了他而骄傲的神情,不想再做什么解释,常年行走在死亡边缘,那个时候他是真真切切从北静王身上感觉到一股杀气的,如果这个所谓的“小世子”处于烂泥扶不上墙的状态,那么北静王当时确确实实会处理掉“小世子”,但毕竟现在主宰这个身体里的人是唐虞笙,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唐虞笙一边应和着老默默的话语,一边翻了翻这个世界的任务,在看到“后宫天下”四个大字时,唐门弟子一瞬间很想笑,他清楚的明白,之前接到任务的纯阳道子并不像他这样毫无顾忌男女通吃,因此,素怀宸怕是彻底被这个任务毁掉了三观。唐虞笙对于这种任务表示很轻松,不过是换几个床伴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只要捡自己喜欢的口味来睡就行了。虽然现在是三头身,但是任务没有限定时间,换言之,唐虞笙有的是时间。
像是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只有唐虞笙这一个儿子,北静王水汐开始把重点往这个儿子身上移,各种重要的活动或场合基本上都会带着他,唐虞笙努力学着素怀宸,在面对外人时总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私底下的黑手玩的比北静王还顺手。也像是突然间完成了目标,北静王不再如以往那般强撑着,身体也一点一点变得衰弱,人才刚到三十,头发就已经全白了,整个人也削瘦的像风一吹就会消散一样,还经常咳出血来。
就算北静王不说,唐虞笙也知道对方得的是痨病,这个年代的这种病是没法治的,没有抗生素只能等死,到了唐虞笙十三岁这一年,北静王水汐基本上就算是一病不起了,白天黑夜都卧在床上。宫里宫外无数人都过来查探过,各个郎中会诊到最后都是齐齐摇头,所有人都知道,北静王的时间不长了。
北静王水汐回光返照那一日,难得的面色红润,而不是一片惨白,他如往常一般坐在书房里看着外面,直到唐虞笙走进来,木门发出了“吱呀”一声,他才回过神,难得的满面笑容:“本朝四大郡王府,以先代北静王战功最高,因此以北静王府为尊。历代北静王要么体弱多病,要么战死沙场,都是活不长而又子嗣单薄的人,所以哪怕北静王府功劳再高荣耀再大,皇家也不会对本府下格杀令。本王自出生时便先天体弱,年少轻狂之时,又酒色过度,掏空了身子,现如今竟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父王说笑了。”唐虞笙微微勾唇,“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身子的确是你儿子,而我不是,真是让你失望了。”
“我知道,哪怕他从小不是在我面前长大的,我也能感觉出来,这个身体至少换过两次魂魄吧?”像是回忆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北静王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个时候,附身在这个身体上的另一个魂魄,很有意思呢,我说这个身体年纪小长得又不好,我很没兴趣,他竟然只是觉得委屈呢。”
“哦~你是说那只傻咩。”唐虞笙点了点下巴,“傻咩很好,但不属于你。是我我只会嫌弃你身材不好还有病在身,手感又差。对了,我很好奇,你既然猜出来我们是什么,为什么不害怕?”
“呵呵~都是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若想杀我,早就杀了。至于本朝,今上已经老了,儿子又多,都各怀心思,朝堂内一片复杂,不过,哼~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北静王摇了摇头,“我巴不得本朝再乱一些。”
“放心,定不负你的期望。”唐虞笙说完了这句话,水汐便微笑着趴在了书桌上,在轻微的咳嗽了几声后,他的呼吸声渐渐消失。等到小地图上的小绿点变成了小灰点,唐虞笙取过水汐身上的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换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推门而出,朗然对着门外等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