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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莫名的很柔和,周围花草染着春意,生机勃勃又颇为宁静。
安逸尘看着惠子,深邃的眼里几乎没有情绪,但惠子能感觉到他的紧张,想到此,她面上的笑容似乎浓了点。
站起身,她牵住安逸尘的双手,轻轻一握也仿佛在给自己勇气,“三年了,我们又能再次相见,这说明我们缘分匪浅。”说完,她又轻柔的笑了起来,笑靥如花,看着安逸尘的眼里是满满的情意,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复仇。”(决定了,惠子姑娘也和乐颜姑娘一样炮灰了~干脆你们凑一对得了。)
安逸尘有个习惯,做重要事的时候不喜欢假手他人。
给宁致远施了针,他就去了后厨熬药。
顶着一脸的针,宁致远不安分的跟到了后厨。
安逸尘配的药里面没放甘草一类的药材,很苦,苦得人难以抵抗,喝完之后能吃半包蜜饯,而且喝了一次后决计不想喝第二次。
前阵子安逸尘伤没好在诊所里,没时间监督他回家乖乖喝药,所以就只是在诊所里给他扎针,至于药却被宁致远暗暗的倒了。
“安医生,这些事我们下人来做就可以,你还是不要弄脏衣服了。”
后厨的厨子有些急,双手摆来摆去的,他穿得还是干干净净的,就是身上有股厚重的油烟味。他这样是习惯在后厨走来走去。可看到府里专给他家少爷治鼻子的安医生穿着一身整洁裁剪得体的靛蓝西装也走了进来,着实让他惊得不轻。
从东洋归来的洋学生怎么能和他们这些乡下人一样?古语不是有说君子远庖厨吗?若不是为了生计,谁愿意来忍受这些油烟味?
“宁少爷最近倒了不少药,我要适当给他加大药量,火候也和以往不同。”安逸尘并未直接拒绝,而是委婉的表达出不想假手他人的意思。想到宁致远门口花圃草丛边上黑乎乎的几大坨,饶是一向好脾气对于宁家人无视的安逸尘也差点冒了火。
病人不吃药这能好吗?
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宁家的人他不想得罪,在他们面前他戴的面具太完美,完美到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安医生也不容易,少爷他……的确是有点贪玩,但他本性是极好的。”厨子挠挠头,憨厚的笑了笑。
安逸尘点点头,“我知道。”就因为他本性太好,所以他不忍心一直复仇时伤了他,只是……现在无法后退。
宁致远在外面听得真切,想要说点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天地良心,他宁致远活了二十年,只对着他爹嬉皮笑脸的假假道过歉。
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武火烧沸,再转文火慢煎。现在药的气味已经溢了出来,没有丝毫药香味。苦意逼人,闻着这味道,厨子的脸变了变,有些害怕。
宁致远苦着一张脸,他是闻不到,可他可以感觉到。
将药罐放回原处,安逸尘端着一碗满满的褐色药汁走了出来,他垂眸看着地面,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平。
长睫微颤,淡色薄唇微启。
莫名的,宁致远觉得哪怕是这样端着药碗小心翼翼走路的他也是极其优雅的。
一抬头,安逸尘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眼珠滴溜儿转的宁致远。
“针扎在脸上还敢在外面乱跑,宁少爷果真与众不同,真不怕到时候进了肉里取不下来。”
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嘲讽味,宁致远被呛了一下,倒没生气,就是斜着眼睛瞟了瞟脸上支着的银针。
厨子瞧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果断的转身去擦药罐。药罐里还有药材,还要再熬上一次,就是药罐外面沾上了些黑灰,他忙拿着抹布擦了擦,才发现这黑印像是手掌按上去的。
也就是说安医生此刻的手一定很黑,听着府里人传闻安医生很爱干净,他挺想提醒的,但眼下安医生像吃了火药,他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宁府后院内春意正浓,花圃里姹紫嫣红,端着药碗安逸尘依旧漫步走在宁府内,看不出丝毫窘迫,反而身旁的宁致远不停的说来说去。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逸尘你快帮我取下来啊。”
“我下次不倒了,逸尘你别生气啊。”
“你生气了?你真的生气了?哎呀,别生气嘛!大不了下次我乖乖喝就行了?小气——”
他喋喋不休的还没把话说完,安逸尘却立即打断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宁致远瞬间噎住了,双目瞪大,他刚才说了什么?
安逸尘垂眸,唇角牵起一抹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