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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麟这会子看着坐在马车上发呆的雍王爷,心下却只觉得奇怪。圣上千叮万嘱要将这位安然带回,那是何等的挂念与荣宠,可为何眼前的雍王爷,神情之中却是抹不去的哀凉。张启麟不懂,而眼下的情势也不会让他再有时间去弄懂。这会儿,传召马车及护送兵马已行至内城西南面的一条大街上。这街道两面的住家、商户见得如此阵仗的车马队伍从此经过,大多吓得赶紧退回了屋里,闩上了房门,而那些原本在这里叫卖的小贩则连自家那点子家伙事儿都不要了,见此景象,撒腿就跑。只刹那间,这条街道便只留下了呼啸的风声和随之席卷而来的黄沙。张启麟原本以为这一路不会有什么事儿,却不想只在自己走神儿的这片刻功夫里,却听得马车外步军队伍当中有人喊:“不好了,有刺客!”话音未落,这耳边听到的就好像是年节时连着几十挂的爆竹炸开的响声。那声音之大啊,张启麟这时候看着对面的苏培盛,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却听不到声音,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耳鸣,只能凭口形知道他在说,保护王爷!就在张启麟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出了什么事儿的时候,他只觉得他们所乘的马车这时瞬间便提快了速度,那马儿就像是没了命一样的往前面跑着。
马车疾驰了一阵子,可外面的火器声响还是没有停息。张启麟这会儿已经开始哆嗦了,他现在才知道苏培盛之前莫名其妙地带了三个小太监上车是做什么用的。就在马车向北急行的时候,苏培盛便让那三个小太监向人墙一样,分别堵在了马车的北、西、南三面,独独把自己这一面给凉开了。而他苏培盛这会儿却跟着雍王爷呆在这了马车中间儿,紧紧地搂着他家主子。张启麟这会儿心想,苏公公,这事儿您怎么不早说啊,咱们多制备些挡枪子儿的放车里,奴才不怕给挤着了。要不就是,奴才当年哪点儿得罪您了?您犯得着这会儿借刀,不、借枪杀人么。还有,您这是护着主子呢,还是想借机会往主子身上蹭啊。其实,苏培盛如此安排还是有些道理的。张启麟这人为人如何先且不论,单说眼下这种境况、这消息的来源与可靠性,要他如何向这么一个不知是不是一路上的人来解释。再说这兵马,他苏培盛自然知道这是隆科多的手下,然而手下就是手下,倘若贸贸然让这一众将士知道他们此行会丢了性命。这种危急时刻,多少人为保自己性命而弃主子于不顾,也就不言而喻了。世态薄凉,他苏培盛这些年跟在主子身边儿,看得最是清楚,也就因此最是不相信人性。何况说与不说,到头都是个死,还费那个心思做甚。再来是这人员安排,眼下已过未时,日头偏西,而马车的车行方向向北。索命之人隐蔽埋伏多选择逆光位置,那就是西面。而从刚才火器声响判断,东面伏兵较少。当然,苏培盛想,就算您张公公如今命数不好,来日我家主子自然也会记得您今日从龙保驾之功的。
而此时护送马车的步军营三百人上下队伍则分成两组,一组使用已配备的部分火器和弓弩进行外围防护和断后,以便将部分敌人拖住一段距离。另一组则是骑兵和持近身兵器的步兵。这一组处于临近马车的最里层,主要对付杀将过来的索命之人,另外就是为车里面儿的那位挡枪子儿。而潜行其后百人上下的暗卫,此时则从伏兵外围反扑上来,竭力从背后将敌人制住。要说步军营并暗卫这样的兵力布置,对付个把个不要命的,并不应算难事。岂料这前来索命的死士,却是杀净了一波又扑上一波。护送兵马所配备的火器弹药本就不算多,此刻只能且战且撤,但这死士却是一波波地杀将过来,似是不取了这马车上那位的性命便决不罢休一般。如是这般,竟是往复了四五个回合,而新扑上来的一波,人数更多,且一大部分都阻在了马车前行的北面。这些个死士眼下在马车经过的街道上拉开了一重重的绊马索,还洒了满街的铁钉,使得车马和步兵此时都不能顺利前行,如此纠缠了许久,整个队伍此时倒是被牢牢困住了。
苏培盛这会儿在车内,只听得外面儿的将士喊着“誓死保护王爷”,却竟是觉得自己当初想错了。他这会儿护着胤禛,竟哭了出来,一个劲儿地说:“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要是奴才早些时候能相信这些个将士都是忠良守则的壮士,奴才就……”话说到这儿,苏培盛再也说不下去了。可不多会儿,他竟听得自家主子用那温柔却清冷的声音对他说:“人若不是被逼入绝境,是不会为自己的尊严和荣耀而战的,这是人最后的那点子东西。你若是还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们反倒满眼尽是私欲了。”胤禛说这话时,声音并不大,而马车外火器交战之声亦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