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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的,是险恶的人心。
这封信,吴邪读完之后心情很复杂。
他一方面相信三叔真的没有存心要害他,一方面又对这里面的谜题感到无能为力。尤其是信里所说的闷油瓶有保护他的理由,这是指他们能力上的内在关联吗?三叔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才特别跟陈文锦提出调派闷油瓶来保护他?
如果是这样,那三叔知道的就太多了,这其中可能还包括闷油瓶想知道的事情。吴邪忍不住就把信又通读了一遍,想找出一些线索。这件事他已经不可能也不准备抽身了,尤其是现在这件事又很可能跟闷油瓶有关,他更不会退缩。吴邪在字里行间仔细揣摩着吴三省的心思,在重读最后一行的时候,却微微一愣。
“胖子,你看,”吴邪指了指,“这是什么?”
他所指的是这封信的最后一句话和落款之间的空行,那里有一行浅浅的笔迹。
“这他娘的是哪国鸟语?”胖子摇摇头,“你三叔挺浪漫啊,临了还甩了句洋文?”
“不,这不是我三叔写的。”吴邪一口咬定。
信的最后一行到落款之间这个位置,通常用来写一些祝颂语,比如最典型的“此致”、“敬礼”、“谨祝”、“敬祝”等。三叔不是一个很洋气的人,相反这个人非常的热爱中国传统文化,所以当初知道这个人和超能力这么现代化的词扯上关系时,吴邪很是意外。根据他的了解,吴三省绝对不会是个精通外语的人,而且这行文字写得很草,段落孔隙不自然,笔迹也和之前不一样,怎么看都是后来加上去的。
也就是说,有人在他们之前发现了这封信,写了这行话上去,要通过这个行为传递一个信息,而那人显然是知道这封信的收信人是谁,那么这句话很可能就是写给他的。说完这个猜想,吴邪的太阳穴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他用力攥紧那张信纸,仔细地看去。果然,这句洋文拼写很陌生,不是英语,看起来倒像是……德语。
一瞬间吴邪几乎颤抖起来,这后面代表的事情他甚至不敢继续猜想,也不敢贸然的给予自己希望,怕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幻灭。他甚至来不及跟胖子解释,连夜打电话给小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懂得德语的人,翻译出这行据说并不繁琐的句子。
——安好,勿念。
那一瞬间,吴邪狠狠地骂了一句娘,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有在翻译面前哭出来。
这他娘的,挨千刀的闷油瓶!
《全金属狂想》上部完
《全金属狂想》(下部)
文/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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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是无法入眠。
叹了口气,吴邪起身,从枕头下面掏出那张信纸,反复地去看那行德文,那上面现在又多了一行注音,是吴邪要求翻译标注的。吴邪对着注音认真地念了一遍,然后闭上眼睛,回忆闷油瓶说德语时的声调,又将音节逐个镶嵌进去……没错,这的确是闷油瓶的口信,不会错了。
这是吴邪今天晚上第三次重复这个行为,这一场大喜大悲之让他染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他太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怕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又必须回到那片冰冷的山脉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一个再也不会回答他的名字。这一行短短的文字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维系着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只要紧紧握在手里,他就不用回到那个噩梦里。而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涌出疑问,既然闷油瓶平安脱险了,为什么不来找他,而是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信息呢?
难道是受伤了?
当日的情景在脑海里重现,雪崩,气流,万丈深渊,他实在想象不出这些恶劣条件交织下,一个人要如何全身而退。
可是也不对,如果是这样,闷油瓶应该还被困在雪山上,那么他留的字条应该是一些更实质的内容,比如SOS,先在他却只是急匆匆跟他报了一声平安。依照那个人的性格,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马不停蹄的投入到另一件事中去了,而那件事迫在眉睫,以至于他无法抽身来见他。
能有什么让他刚经历了生死大劫就又不要命的扑上去?想来想去,就只有和“倾听者”有关的事了。闷油瓶的字迹是留在三叔信上的,根据信上的内容看,三叔对此并不知情。也就是说,闷油瓶是在三叔走后、胖子和潘子到达基地之前这段时间差里匆忙留下这行文字。而这段时间内,德国人已经撤离了,所以这件事应该跟他们无关,那最后的可能就是——闷油瓶去追三叔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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