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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和吉尔伽美什谈尊重的话题就是对牛弹琴,就算是他的国民他同样将之视为下等的杂种,明确等级的划分在这里才是理所当然,能够得到吉尔伽美什的的宠幸本来就是天大的赏赐,又怎么敢再奢求些什么。
从小被教育要尊重女性的士郎不想认同这样的价值观,却也无法谴责。
毕竟时代的因素本身不存在对错,硬要牵扯起来,无疑身为外来者的士郎会是错误的一方。
越是交谈,不相容的观念就越多。
士郎郁闷地闭起嘴巴,赌气地将脑袋搁到另一侧,用后脑勺对着吉尔伽美什。
突然得到释放的使令们立刻将士郎团团围住,关切的问东问西,只是那话题总让士郎误以为自己还是三岁的孩子,特别是在看到吉尔伽美什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时,恨不得将这群爱操心的统统塞回去。
“我没事。”士郎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不过他现在也只能机械的重复。
对于承影不断堵在士郎身前冲着吉尔伽美什低声咆哮地敌视,别说吉尔伽美什,就连伏在他脚步的狮子都不屑地打了哈欠。
不得不用上命令才让使令们扭捏地钻进士郎身下的影子之中,总算清净下来的士郎无奈地叹了口气。
至于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叹气,现在却有些说不清楚了。
毕竟这样的举动太过明显,连怀疑的机会都没有。
士郎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吉尔伽美什。
“如果再早一点遇到你的话,就不会这么轻易让你离开了。”吉尔伽美什抚上士郎的下巴,挠了挠柔软的毛皮。
依旧霸道,说得却是离别的话语。
“……我会留下。”士郎依旧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对于吉尔伽美什,对于自己的选择,但是他还是这样说着,不打算接受否定意见。
无论最终会怎样,至少士郎不想让吉尔伽美什独自迎接死亡。
“真是多管闲事。”这份温柔迟早会成为无形的细线缠绕在士郎的脖子上,不断收紧直到无法挽回,吉尔伽美什对于自己的选择也很惊讶,他可不记得自己是宽容到可以放走心爱之物的人。
并不是没有想过,与其让其他杂种玷污了这份纯净,还不如就由他亲手葬送掉这样的珍宝。
吉尔伽美什承认自己的确老了,至少在合上双眼前,他想让士郎活着。
夜幕降临,王城的下仆统统遭到了遣散。
并没有遭到太大的骚动,毕竟王的独断专行和突发奇想也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就没什么人却依旧保持灯火通明的大殿此刻被黑暗笼罩着,连月光都铺洒不进来。
高高的台阶上,大部分都是空着的王座上却意外的坐着一个人影。
吉尔伽美什是作为王而诞生的,当然应该作为王而死去。
士郎站在下面,就在第一次视线相对的位置。
心脏跳动的声响格外明显,特别是在这样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的环境之中。
究竟应该怎么做?
士郎不停的问自己,可是总是得不到答案。
他想要拥有的国家,绝对不会是第二个乌鲁克。
吉尔伽美什可以成为一个好国王,但是他又去哪里找第二个恩奇都呢。
无数的问题交织在一起,而此刻统统被士郎一股脑抛到了脑后。
实在是太安静了。
虽然吉尔伽美什也不是喋喋不休的人,但这样让人慌张的沉默却从未有过。
“吉尔伽美什。”士郎第一次开口喊了男人名字,哪怕他清楚从这一刻开始,有些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恩?”听起来有些困倦的声音,不响,但足够传递到士郎耳中。
白泽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回旋,是啊,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怎么样的国家,但是没有王的话一切都不会开始,他需要王,这就够了。
“你还想再要一个国家吗?即使毫不富饶,贫瘠荒凉……”但是能让你继续活下去的国家。士郎不想用永生来诱惑吉尔伽美什,所以他并没有将最后半句说出口。
“怎么,那是你的国家吗?”单手撑着下巴的吉尔伽美什缓缓睁开眼睛,即使是这样的黑暗之中,他依旧能看得清楚,士郎眼中的期待和担忧。
“是的。”那是我所背负的职责。
士郎抬起脚,轻踏在石阶的上方,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漂浮了起来,踩着空气轻松来到最顶端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