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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是稚子。
“呵呵,你初来韩国,自然是不知道此事。盈墨可是韩国第一才女哟,琴艺出众,容貌绝佳。自是许多翩翩佳公子的梦中情人啊!不过,盈墨却从来对那些一意追逐她的人没有好脸色。要是他们知道盈墨姑娘倾心于你,岂不是……”
“呵呵,那我倒是不危险了。”颜路微笑着说,“还是韩先生比较危险吧!”
没想到盈墨此时竟是面上一红,急急道:“听闻颜琴师琴艺超绝,小女子不才却也是自问琴艺尚可见人,今日想向颜琴师讨教一二,不知可否?”
“盈墨!”韩修文不悦的看了盈墨一眼。可是盈墨却并不理韩修文的示意,而是盈盈一礼,“请颜琴师成全。”
看了看韩修文,颜路只得道:“我来韩国并未带琴,又如何能弹琴呢?盈墨姑娘,还是改日吧!”
“呵呵,这点就不劳颜琴师担心了。”盈墨似乎早就料到颜路会这样说,盈盈一笑:“颜琴师初来乍到,自然不知我盈墨楼中有上百珍品乐器,还请颜琴师随我去挑一把中意的琴吧!”
如此,颜路也不好推辞,只好随了盈墨前去调琴。轻纱迷蒙,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白色弥漫,有许多把造型各异的琴,放在迷漫的白纱之间。颜路缓缓漫步其间,不是便路过了许多难得的名琴,可是颜路却都没有去取。而是到了一角落,取了一把放在角落的毫不起眼的桃木琴。
盈墨见此,倒以为他识不得琴的好坏。只是轻蔑的轻笑一声,便取了一把上好的琴,出了门去。
把琴在桌案上放定,盈墨,缓缓坐下。细嫩的手指微微在琴上一挑,一曲化蝶,缠绵悱恻,音符之间尽是绵绵情意。颜路坐在韩修文身边,闻此,看了一眼盈墨,然后便是微微一笑。
情陷不自知,真乃痴人。摇摇头,一杯茶尽。
也不知,那人如何?
想及此,不禁心下暗暗伤心。
“韩先生,颜琴师!盈墨献丑了!”侧身一福,盈墨朝着韩修文柔美一笑,随即道:“请颜琴师指教了!”
颜路摇了摇头,柔声道:“盈墨小姐,琴艺高明自然不是颜路粗鄙之人所比得上的,不如今日之事还是就此作罢如何?既然韩先生也欣赏到了盈墨小姐的高超琴艺,不是已经物有所值了吗?”言罢,似笑非笑的看了盈墨一眼。
盈墨先是一愣,继而脸上竟是有了可疑的红晕。明眸扫过韩修文,眼中饱含柔情。却又在看向颜路的时候,一沉,变得沉静。嘴一瘪,盈墨故作娇羞状,“难道是颜琴师看不起盈墨,竟连一展琴艺与奴家也不愿意么?”
无奈的看了看韩修文。韩修文却只是忽略盈墨的脸色,看着颜路一脸的云淡风轻,“颜路,你就允了盈墨吧!”淡淡的声音,在于韩修文却是很少见的。
累了吗?
颜路静静地看着韩修文,有些惊异于那人展露出来的疲倦之意,颜路蓦然间有些明了。却又不愿意明白。
勾起嘴角,是出尘的气息。恬淡,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颜路轻轻走到桌前,手指轻抚过那把看似普通的桃木琴。一开始表情似是怀念,似是痛苦,却到后来,指尖触及琴弦的时候,一并消失无踪。只剩下那些遗世独立的淡漠,还有那恍若谪仙的飘渺。
白衣,轻垂,和随风拂动的层层白纱混在里一起。似笑非笑的容颜,在白纱中也看不真切。却是越发的,勾起了人心底本能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轻轻一挑,琴音柔和清雅,如同流水潺潺,秋声几许。完全看不出当日在时雨轩,铿锵一曲,惊世骇俗,绝代风华。
韩修文半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越发不真实的人。白衣胜雪,淡然出尘。
你也学会隐藏了吗?那个激烈、固执,甚至有些偏执的你,已经被你完全埋葬了起来。还是,这原本就是你?我们却从不知晓?还是,眼前的这个,就是一直被隐瞒的你?
颜路虽在弹琴,却也是看到了韩修文探寻的眼神。微微一笑,手指在琴弦上柔柔一拨,不予理会。
颜路,是何许人也?——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黄口小儿。不过是一个,不守礼数的放荡小子。
可是你再要问,颜路是何许人也?
却无人可知。
雨,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然而颜路的弹奏却不曾停下。只是和着楼外的雨声,慢慢变得清新跳脱。颜路的曲,贵便贵在,那琴,有情。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琴,都可以弹出动听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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