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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也巧,这时候正好王子胜想为他顺一顺胡乱盖到嘴巴上的头发,略动一动,不免就带动了任皇帝环着的那只手——其实动作极小,几乎只是轻轻颤动了一下,却足够惊得皇帝顿时痛下决心。
不就是舍弃一些玩意儿么!
朕会忍不住?
曾经泥泞冰水里头一身伤痛满肚饥寒也忍过来了,曾经九阶丹陛之下目眩神迷也忍住了坚守北疆不去妄求了,现在为个眼看着已经是再得多少年也不可能再遇上一个的心动之人舍弃些不过消遣的玩意儿,如何会忍不住?
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堂堂天子,居然被个看着仙风道骨却在这方面意外小气的家伙辖制得如此委屈!
更委屈的是,他都如此委曲求全了,这混蛋一听着要自己只守着他一个、他也须得只守着自己一个,居然不应声了!
便是有些神通又如何?难道还想着让堂堂天子为其妾宠?只伺候得他一个,却管不得他去不去找别个?
心底的小人扁了扁嘴,Q版大猫眼里头都有泪花汪汪儿了,皇帝面上却不肯示弱,反越发显出愤怒来,恨声又问一句:“怎么,朕都答应只守着你一个了,还当不起你也如此不成?”
王子胜哪里是不愿意?不过是幸福来得太快,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他原先可是做好了起码要等皇帝几年的心理准备了!
结果一转眼儿……
王子胜惊喜之下,一时忘了应声,直到听得皇帝如此问,才忙忙连声应允,又说:“我身边本来就没别个了。”
皇帝哼了一声,想说京里头有张氏、有两个不知道什么赵钱孙李的通房,这里又有个林海,但细想想,确实自己孝期才过不足半月,就忍不住让一个现在想起来都忘了脸长什么样的宫人以唇舌服侍过一回,后来又因按例夜宿中宫和皇后成就几番好事,还弄出个现在已经看出白胖圆滚模样的肉包子来——这人却是连张氏那儿都没去,与林海也不过是相处一室罢了——中间至少还总夹着个仁哥儿……
这么一算,王子胜倒是自从遇上他之后再没别个,皇帝心气一平,又觉得有些儿发虚,因此在王子胜揽过来的时候也没拗着,反刻意将身体放松了又放松,心里又安慰自己说:反正打也打不过,逃又不舍得,尝试一下那事儿换个位置的滋味也不错——若真如梦中感受到的,下位反比上位省力又癫狂哩!
却不想王子胜揽过他,只是将他一头一脸的乱发顺了顺,然后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就什、么、也、不、做——闭眼准备睡觉了!
柳下惠!
不,绝对比柳下惠还要禽兽不如的蠢蛋啊!
朕这么活色生香任由处置了,你居然只想着睡觉!
做一下睡前运动会死么会死么会死么……
皇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齐动,一只往上,毫不留情地在王子胜脸上掐了一记,又轻轻摩挲起来;一只却直接往下一探,竟是使得好一招海底捞月,又极快变幻为猴子偷桃,后更换成二指禅,直欲往那后头密境而去。
王子胜可以由着他捏脸摸捞玩儿,唯那处实不肯——一则小皇帝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使过多少回力气,二则修真界的规矩,虽不见得强大的一方一定在双修中居于上位,但许多双修法子,讲究的都是上位的那个总要吃些亏儿:修为精气多补贴了下位不说,有那等子心意相通命力共享的,也总是上位的负担须得大些,且多数第一次双修时如何,日后便也认定了是如何。
便是不嫌弃皇帝脏,王子胜又如何舍得将那许多压力都压到皇帝肩上?少不得他吃些亏儿就是。
可不单是那点子霸道作怪儿。
这些王子胜不曾多说,皇帝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不肯屈就,因他自己也是个会站着势力武力压得床上人翻不得身的,眼前这个又是王子胜,能弄得他意动行动就是好事儿了,其他又有什么关系?未来那么长,不说一道儿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五十年总是有的,不愁没有翻身之日,还是先将事情作死了是正经!
他最是个拿得起放得下为了长远能忍住的,当日先帝立继后,他也按例献了贺礼,此后四时八节,只比给嫡后的差半成,并没有丝毫失礼去,此时乃是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比之那等捏着鼻子认个比自己还小两月、最初不过嫡母身边梳头捧盏的小丫鬟做继母,不知快活多少,如何有什么认不得放不开?
大腿一蹭,发现方才任他三摸四摸都没反应的小子胜站起来了,皇帝心里的小人儿紧张得捏着手指咽口水,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将大腿又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