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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指了不远处的花坛:“这里种着昙花,再晚一些,约莫也该开了。前边那里有桃树,现在已经开了,香气正浓,我们,去看看?”
我闻不见。
白月本来想这么说的。
算了,闻不见,至少还看得见。
“好。”
踏着脚下的木板桥,行走在水榭阁台之间,远望着太阳一点点下落,天色愈来愈淡。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张良小声问道。“……直觉。比较准。”如墨的黑眸里映进几丝橘色,白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伤感。
张良看在眼里,没有做声。
“麻烦你们儒家了……”白月的声音很微弱,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定当效力。”张良坚定的说。
张良给了墨家的锦囊中有三个木牌,第二个,画着画着一个高堂,高堂下有弯残月,一把利箭射穿了那月亮,箭尖指向东方。很明显,指的是天子会出现在桑海。只不过出乎张良意料的快。
第三个木牌则是在几道波纹之上,左边画着发光的太阳,右边点着好似星星的东西。太阳,指的是当今圣上。星星,共有三颗,指的是儒家三位掌门。这样看来,就意味着儒家会和嬴政站在敌对立场上。
但这一切发生的前提,是天子在。
白月已经彻彻底底被卷进这激流中了。他能选择的只有死或者生。
或许很久以后,会有一个典故被人说成“天子屈膝,万民归心”。
“到了。”随着张良的声音响起,白月抬头,望见了满树粉红。映着黄昏火烧云后逐渐变成淡紫的晴空,显得,不若凡间。
好像……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
恍惚的分神,隔着几幢高阁可以听见海鸥欢快的啼鸣。
白凤。
张良注意到白月停住了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然而那样一种表情,却让张良为之一颤。很纯粹的,让人想感慨的美。
线条唯美的侧脸微微扬起,薄唇轻启,好似想要呼唤什么却又喊不出口,过于深邃的眼睛望向空中那缓慢坠落的花瓣,不自觉地显露出了悲伤,没有束紧的几缕乌发随风飘荡在身边。就像,夜晚如果到了,他也会消失一样。
这……就是天子?白月……白色孤月,华丽,却又忧伤。这样的人,怎么会看透嬴政李斯的计谋呢?还这么准确的告诉我。
白月抬起手背,轻轻覆在了嘴唇,目光和那飘舞的桃花瓣一起低了下去。
不想这样了……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走出这个……无形的牢笼。
“唔!”突然的疼痛让白月不受控制的喊出声,好像有只无形的手捏紧了他的心脏并且越握越紧。“痛!”
张良赶紧伸手扶住了那差点摔在地上的身子:“怎么了!”“心……心脏!哈啊……痛死……了……”白月的十指死死扣住张良的手臂,全身打颤不住的冒冷汗。
东皇太一下的阴阳咒印起效了。“心脏?心脏很疼?怎么会?”这状况不在控制范围内,张良也慌了手脚,“快去叫人来!”他对那四个傻站着的秦兵喊到。
话音刚落,星魂不知道从哪走了出来。
“天子大人,失礼。”只见星魂这么说着,右手利落的翻个花式,白月立刻噤了声,随即全身一软,晃晃悠悠的倒进张良怀里。
张良拥着沉睡的白月,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星魂俯视着两人,眼神依旧阴惨惨的:“天子大人体内的阴阳咒印发作了,想必是提及什么时,触了禁忌。”
“天子大人?”张良疑惑的重复,星魂斜视了张良一眼,没有解释,他转身:“送天子大人回房间休息吧。两个时辰后天子大人自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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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见墙壁上有跃动的烛影。
白月默然的盯着上方的床柱,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不痛了。刚才……真是想死了。
支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白月揉揉眼睛,然后走到门口,用力推,推不开。用力拉,也拉不开。
挫败的垂下肩膀,他慢慢朝窗子踱去。这次,轻轻一推就开了。
晚风袭来,纵然觉得很冷,白月也没把它关上。
桑海的夜晚,是繁星遍布的。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仿佛也融入那一片璀璨的星空。
白月倚靠着窗边,抬起头,看着那闪亮的夜幕。
蓝色。深蓝色。夜晚时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