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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死心了。
他的宣判。
罗德看见亚连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一个交睫的停顿,像蝴蝶的一次短暂停留。
然后他抬起眼睛,一件件地穿好衣服。
罗德看着他,“你真的要离开?”
“我要去救人,”亚连走到那把订进衣柜的飞刀前,“这把刀借我。”
罗德急切地说:“你怎么去救,你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你不要命了,还有你知道去哪救?”
“我只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这一次或者迟一步我可能就再也没机会知道他们被关在哪了。”亚连右手拔出那把刀,三寸刀刃,薄寒雪亮,锋芒锐利,亚连并不擅长用刀,但总算要有把像样的武器。
“你的伤呢!你左手彻底不能用了,流了那么多血,你怎么办!”
亚连转过身,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穿透手心的枪伤,骨节粉碎的剧痛,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刚才那场激烈情事留下的难以启齿的酸痛,尽管此刻像个无尽寒冷残忍的黑色幽默,还有……凝在心口的血。
但他能怎么样呢,他不知道缇奇去了哪里,如果是和戴比特他们见面,只要他们一句话,李娜丽他们就随时会被转移,那自己所做的就是毫无意义的讽刺。这里是海边,离李娜丽被关的地方太远了,他需要一辆车,和一个帮手。
“请你,帮我。”亚连望向利兹。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缇奇不止一辆车,亚连看了看选中一辆,他对车懂得不多,但他知道什么样的车失窃率最高,就是最容易以非法手段开走。
灭火器的罐子直接砸在车子的驾驶座车窗上,报警器的尖锐响声立刻响起来,玻璃碎片落下来,亚连右手伸进空荡荡的车窗从内里将车门打开,然后他钻进车里,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坐进来吧。”
利兹坐到副驾驶座上,完全的手足无措。
亚连顾不得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他抽出刀将刀刃小心地插入钥匙孔处,再试探性地扭动。
是最基本的盗车法,那个喜欢钻研稀奇古怪手法的拉比曾在自己面前炫耀过,亚连只见过一次,他不知道上天肯不肯给自己一次机会。
刀尖居然在顺利地扭动。
亚连的手心已全是冷汗,不止因为紧张,还有一阵一阵难以抑制的身体疼痛,他甚至觉得视线都在模糊。
“利兹,你拿着这个刀柄不要松开,我来开车,但我只有一只手能用,你帮我扶住方向盘不要让车打滑,听懂了吗?”
利兹迟疑着点了一下头。
亚连发动起车,眼睛并没有看向身旁的少年,“缇奇现在心情很差,他回来要是知道你帮我逃走或许会对你发脾气,到时候你就说是被我用刀逼的,说你是被迫的,这样他就不会怪你了……”
利兹手头没有纸笔,他没办法表达他想要说的。
亚连接着说:“我知道你为难,你一直听缇奇的话,你喜欢他,你不像我,我总是骗他而你不会,缇奇他……”他幽幽地叹口气,“是很骄傲的,你以后要好好对他,大多数时候他脾气不是那么坏,也不会轻易动手,”他停了一下,又叹了口气,“他这样对我,我还是……”他没有再说下去。
风从车窗吹进来,吹起少年的白色发丝,车沿着海边公路开得飞快,纯白浪花被海水卷起拍在堤岸上,转瞬之间粉身碎骨。
加斯戴罗不喜欢一个人呆着,但更不喜欢和三个警察一起呆着,他懒懒地半躺在长条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长发,“为什么非要我在这看着,明明跑不了啊。”
这间宽敞的房间陈设寥寥,一眼望过去,长发的女孩子被拷在床头,穿警服的年轻警察坐在墙角,手上的镣铐扣在防弹玻璃下的钢筋窗栏上,床上还躺着一个一直昏迷的病人。
“乔治怎么办,克劳利在发烧,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李娜丽小声说道:“我们得想办法。”
墙角的警察叹着气,“我能有什么办法,不是和你一样被拷的吗,唉。”
加斯戴罗敲敲沙发旁的墙,“你们在说什么,想逃吗?不可能哦。”
“你们这些人渣用卑鄙的手段抓了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乔治挣着手上的镣铐,“我们的同事早晚会来救我们,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乔治!”李娜丽打断他的话,“不要激怒他!”
加斯戴罗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看来过于瘦弱,长长的黄色头发纠缠在一起,大大的眼睛又圆又亮带着孩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