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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木门忽然发出一阵声响。李牧文一惊,还来不及掩饰凄凉的表情,就看见那熟悉得让他又爱又恨的身影走了进来。“咔嗒——”声响,木门重新被关住。
李牧文怔怔地看着他,心跳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撞击着胸口。他又回来了,回来干什么?李牧文双手抓紧被子,笑道:“你回来,是因为忘了让我搬出去吗?”
菲利斯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靠近他,近到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了,身体还在继续前倾。李牧文本能的用手撑住床,往后退去:“你干什么?”
菲利斯还是不答话。两个人,一个退,一个进。沉默地对峙,屋里只有李牧文不稳的呼吸声,直到,菲利斯再次严严实实的压在他身上。“阿牧,我离开,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他轻笑,“放手这种事,你要,我可以放百次千次。可是,哪怕我放了手,你也永远是我菲利斯的伴侣,只能牵我一个人的手!这一辈子,你做梦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他在……说什么?李牧文瞪大了眼,微张了嘴,连呼吸也无法正常进行。他说,你永远是我菲利斯的伴侣。前一刻,他还给了他五雷轰顶般的打击。这一刻,却又生生将打击变成了重磅炸弹,投在他耳边。
究竟什么才是真的?是他决绝的转身,还是那双燃烧着炙热火焰的眼睛?滚烫的吻落下来,封住他微张的嘴,舌头无处可躲,被他纠缠住深深吮。吸。刺痛、迷离、晕眩,甚至沉沦的渴望……一下下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菲利斯,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绝望,又给我希望。你让我恐惧地浑身发抖,你让我泪流满面心如刀割,你让我再也提不起勇气质疑我们的感情。
修长的手指从颈间探进去,急切的拉扯他的衣衫,剥去他的遮蔽物。滚烫的吻落在他的颈侧和胸前。宽大的手掌隔着衣物抚遍他全身,指尖到处,无一不是地狱与天堂的煎熬。
菲利斯……菲利斯……你专制霸道、偏激,完全不给自己也不让别人有退路。可我却偏偏爱上你,根本离不开如此固执的你。
意乱情迷之际,李牧文猛地一个翻身,跪趴在菲利斯身上。他低下头胡乱地吻他的唇,吻他的下巴,吻他形状优美的锁骨。又忽然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直咬到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菲利斯疼得皱眉,却没有吭声,然后耳畔传来了细碎压抑的声音。菲利斯心口一阵剧痛,远远超过了脖子上破皮的疼痛,忍不住便伸手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颤抖的他。
“我不要……”菲利斯听到他断断续续打着颤的声音,“那百次千次的放手我一次也不要……以后再也不许……不许离开我……”他的话音消失在菲利斯蛮横的吻中,虽只是短暂一下就分开,却分外地灼热而霸道,仿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权,又仿佛在用尽全力坚定他和他的心。
菲利斯听到他的话浑身一颤,只觉胸口的剧痛霎时化为了血脉偾张的激情和千丝万缕的温柔。他低低呢喃了一句什么,便翻身将此刻如幼崽般脆弱的阿牧重新压在身下,重重吻了下去。
什么放手!什么离开!他不会,从今以后,他一次,不,一根手指也不放!阿牧,你听到没有?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会永远爱你,尊重你,不让你伤心……只要你保证不论如何,都留在我身边。
宽大的床上,厚厚的被子卷了起来,牢牢裹住里面的两个人,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蚕蛹。忽然,蚕蛹动了动,从里面拱出一个发丝凌乱的脑袋,他努力地想要出头好好呼吸,却在一瞬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手武力镇压。
“菲利斯,我们为什么要裹成这样?”李牧文郁闷的眉头都快打结了,“包的跟蛋卷儿似的叠在一起,你不难受吗?”“不难受。”菲利斯悠然开口,明显一副我很享受的德性。
李牧文怒了,大力挣扎:“你不难受我难受啊!还不快把被子松开?”挣扎引起的身体摩擦让菲利斯的呼吸慢慢急促:“阿牧,你再动,后果自负!”李牧文一惊,感受到他身体温度的上升,顿时乖乖趴好不敢再动,脸色却比方才又差了几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松开被子?”
“同意我用情果。”菲利斯的声音平淡悦耳,甚至带着几分悠闲。房间里的温度却陡然降下来。菲利斯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抚上他的发,柔声道:“阿牧,你说的感情问题,你所要的自由,你以为,我真的不懂吗?”
李牧文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感受着他呼吸起伏,却不说话。“我都明白,就像我分析你的喜怒哀乐、喜好厌恶,我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我,却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