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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其余两人一定和我一样惊讶。
那一夜我和明扬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聊高中里的趣事,聊一晚上三门变态的大本考卷,聊彼此的感情。
明扬问我谈恋爱了没有,我犹豫了半天,轻轻“嗯”了一声。
明扬在电话那头把大腿拍的啪啪响,连声说好啊好,这回剩下的就衰宁一个打光棍了,让他从高中起就知道作。
衰宁就是尹宁,高中开始身边女人就没断过,但没有一个是好好交往的。他家世代从商,爷爷是归国老华侨,父亲是搞房地产的,家底少说也有八个零。难得的是他从没摆过阔少爷的排场,为人很热心,而且经常犯些莫名其妙的傻,是以大家都管他叫衰宁。
这次本打算在生日前后和陈麒一起回老家,正好沈明扬的婚礼选在了八月初,我便毫不犹豫的定了到省城的火车票。至于为什么不坐飞机,一来我不习惯那种憋闷不畅的空间,二来也是想替陈老师省些开销,顺便好好体会下二人旅行的感觉。
以上,就是我与陈麒告别近来的腐败宅居生活,坐在车厢里体验生活的原因。对面自来熟的老大爷仍在口沫横飞的讲着故事,省城某楼盘的传说此时不知已被他演绎了到第几个版本。看老大爷滔滔不绝意犹未尽的样子,我不时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陈麒,这厮却无动于衷的翻着本汽车杂志,丝毫没有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意图。
我认命的往靠背上一仰,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已随着天光的渐暗而逐渐模糊。
老大爷说的楼盘,我也有耳闻,好像关于它的传说自高中起就有了。
之所以说那栋楼奇怪,是因为它和周围的环境实在是格格不入——一片现代又美观的建筑中,惟独它显得那么突兀,黄色的外墙,人字形的设计结构,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个世纪的产物。毗邻市中心商圈,地理位置相当上风上水,向北是环湖金融大道,向南是新城商务区,在省城这个位置,一套百来平的房子没有个七位数是拿不下来的。然而这栋楼每平米的标价却比周围的小区低了将近三分之一,并且到现在还有空室,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老大爷的故事讲到夜深,终于乏了。
耳根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的我侧头看了看斜倚在一边的陈麒。
男人半眯着眼睛,目光投向黑蒙蒙的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的侧脸线条极其优美,鼻梁直挺延至鼻尖处轻巧的收拢,恰到好处,尖一分则刻薄,圆一分则温吞,我每次看到都有些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无力感。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扭过头来,脸上淡淡,眼角却带了一丝妖气。
那一刻我几乎要忘记了这个执掌生死,容光吞魅的男人是属于我的。可这错觉也仅仅是维持了片刻而已,因为下一秒,这个人的狼爪已经挑起了我的下巴,脸也凑了过来,吧嗒一声亲在我嘴角上。
“陈老师!”我低声惊呼,这可是公共场合!
陈麒没说话,一偏头,我才看到对面的老大爷已经背朝外睡了过去。
火车有节奏的微微晃动着,新的车型没有了过去“咣当咣当”的噪音,安静的车厢里,只能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低低的鼾声。
下火车转大巴,到家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早在一年多以前母亲就知道了我和陈麒的事,善良的母亲把这归咎为我从小与她相依为命,缺乏父爱,并未苛责,反而觉得对我不起,让我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好在现在已经风平浪静了。大井胡同里那些事我没有对她讲,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一旦让她知道,难免要影响她的生活,所以和陈麒相识相恋的过程自然也被我删删减减,告知母亲的也可算不尽不实。想到此节,我又有些幸灾乐祸,母亲见到陈麒一定有很多话想问。
从下车开始陈麒就有些心不在焉。我本以为是这附近有什么灵异鬼怪作祟,被敏感的陈麒发现了,但仔细留神之下却又毫无所察。直到越近家门越感到身边人的僵硬,我才恍然大悟,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说,你不会是紧张吧?”
陈麒板着脸若有若无的瞟了我一眼,没有答话,微微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我笑得更开心了。
这个笑容一直被我顶到了家门口也没能压下去。
“沫沫哟!”母亲迎出来,满脸堆着笑意,鬓边的白头发又多了些,精神却很好。我走过去搂了搂她肩膀,让出身后的陈麒:“妈,这个是陈麒。”
陈麒原本就没什么喜怒的脸更加僵冷了,怔了半天才应了声:“阿姨好。”
母亲没说什么,只对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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