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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饱了,爹娘,大嫂慢用。”
昨晚的那只大公鸡被他抱了回来放在园子里,此时出去就见它蹦蹦跳跳的从花丛里跑出来,在泥里见了一条蚯蚓便猛地一低头将其啄食了。
苏翊辰没有从女鬼身上得到想要的,只怕不会轻易干休,今夜怕是还要去蹲守。沈君淮有气无力的想了想,觉得真是个苦差事,吓得肝胆俱裂却还要硬着头皮去,完全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可是无法啊,这样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是无奈,唯有带着一腔悔恨继续去守着苏翊辰。
沈君淮让下人给自己抓了一把碎米来,接着便百无聊赖的站在廊下给那只大公鸡喂食,边洒边想沈君逸何时从京中回来。那只女鬼到底是谁沈君淮昨晚在看到她以后就猜到了几分大概,若是苏翊辰固执己见一定要从女鬼口中套出个所以然来,那之后的事情进展就将是自己无法预料掌握的。
终究是自己太弱了,没有依靠的孤独情形下,却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公鸡先前在泥地里吃了几条蚯蚓,现在碎米下肚没几粒就饱了,沈君淮手里还捏着很多碎米却也勾不起它的兴趣了,拍拍翅膀踱着步子趾高气昂的转身回到了花丛中去。
沈君淮捏着碎米呆愣的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事解决,否则将会变作自己心头的一根硬刺叫人寝食难安。
他扬手在泥地里洒下最后一把碎米,迈步朝书房去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旁人再是可怜,也还是先保住了自己要紧。
21。
沈君淮在书房提笔写了一封短信,而后招来下人吩咐快马加鞭送去京中沈君逸府上。他在把信装入信封前再三的看了又看,心中带着些许不安,总有些对不住苏翊辰的感觉。他思量很久,最后终于咬牙把信装了进去,递交给在一旁候着的小厮时不忘嘱咐道:“定要亲自交到大少爷手上!”
下人毕恭毕敬的领命出了书房,他过去把门关上。今日书房中燃了一些凝神静气的香料,沈君淮在这似有若无的香气中反倒感到了心绪难以平静。推开一扇窗,见外面天气阴沉,顶上有大片的乌云在悄悄聚集,仿佛又在酝酿下一次大雨。
自己的心里就沉着很多厚重的乌云,在长久的时日里都无法拨开,而在苏翊辰归来后,就更加沉重了。
那里面在屡次酝酿着电闪雷鸣,打得人心头阵痛,难以舒怀。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沈君淮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对苏翊辰是抱了怎样一种心思,如此一个满心仇恨,不懂人情世故的苏翊辰,夺得了自己曾一心痴恋的苏翊川的皮囊,却装了他样的魂魄。那现下自己到底思念的是苏翊川,还是已经移情了苏翊辰呢?
他颓唐的坐进椅子上,想方才送出的那封信,终于意识到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自己的掌握中,它在之后会走向哪一个方向更加是不能预料的。
这又如何?
这条命都是多年前奢求而来的,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去面对的。
除了满身伤痛的苏翊辰,没有任何可以阻挡前行。
沈君逸接到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时正在喂那池锦鲤。死了的墨色锦鲤已经有了后来者,只是颜色没有先前那条深沉,墨黑里微微的透了一点泛白的色泽,像是被泡了很多天的死鱼,安君逸对此更加不满意了。
也不知晓是中了什么魔怔,最开始看不得那条墨鱼,及至它死了反而就怀念起来,后来的替代者也显然是永远到不了那个地位。
原先的画只是被洒了一笔浓重的墨,起码还没有掩盖去本来有的意境,现在是被溅了泥点子,好好的一幅画全被糟蹋了!
全是这条看上去像被水泡的发白的锦鲤干的好事!
下人匆匆忙忙捧着信一头撞进园子:“大少爷,二少爷来信了,说是非常紧急。”
沈君逸兀自沉浸在被鱼挑起的愤怒难以自拔,猛然被一封短信给打断,倒是蓦地清醒了一些,觉得这火发的实在不值当。他放下鱼食拆开信,信纸装入前大概确实很匆忙,边角在信封里被捂得起了皱。
信不长,他匆匆看了一遍,觉得沈君淮小题大做,如此小事也值得他慌慌张张没了分寸。把信重新折好,他思考是该回一封信,还是亲自回扬州去瞧瞧到底是个如何的情况,也好叫安君淮安下心来。
“去银号上把几个掌柜的叫来,我吩咐一下,明日回扬州去。”
着实不是个大事情,但沈君淮天生胆小,虽谈不上怯懦却也足以让他败坏事情。沈君逸觉得自己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