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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流混在人群中,看他们做什么,自己也跟着做。
“你昨天和我弟弟聊了很久?”身高两米左右的壮汉一边说,一边双手各抓一块矿石丢进边上的电动推车。
沈玉流昨晚就注意过他:“我姓好。”
“……我姓爱。”
沈玉流知道对方对他过度简洁的自我介绍感到不满,叹了口气道:“我叫好姐弟。”
“我叫爱风雪。”他的口气明显缓和下来,眼神还带着些同情,这样的名字的确很难说出口。他见沈玉流看自己的眼神古怪,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以为你会叫爱国富、爱国荣之类的。”
“我的名字是妈妈取的,弟弟的名字是爸爸取的。”
“明白。浪漫少女和热血少年。”
爱风雪没明白他的调侃,淡然地说:“你动作这么慢,会被警告的。”
他话音刚落,红色激光就斜插过来。沈玉流丢开矿石,敏捷地跳了开去。
三角形的飞行器挪到他上方,似乎在表达不满。
沈玉流急忙赔笑,恭敬地将矿石捡起,放进车时在,捡起,放进车里,速度比刚才快了三倍。
飞行器逗留了会儿,见他改过态度良好,才慢慢挪到其他地方转悠。
沈主流抬头,发现爱风雪看他的目光带着一丝热切,但很快又隐藏了起来。其后,两人没有再交谈。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
沈玉流刚开始几日被高强度的劳作折磨得死去活来,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过了五六日,身体从疲倦和酸痛的漩涡中挣扎出来,终于跟上其他人的节奏,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看着空中的情况,以免一道激光射过来。十几天过去,他掌握了飞行器的要求底线,应付工作游刃有余,开始有时间和机会观察四周的情况。
与此同时,他发现这样做的人不止他一个。好几次,他的视线与爱风雪相对,彼此心照不宣,又若无其事地分开,谁都没有捅破这张纸。
他们都在等 ,等对方先开口,以便后发制人。
沈玉流很沉得住气。骗子的专业素养克制了他盲目冲动的感性,尽管爱国强貌似天真,爱风雪貌似忠厚,他也没打算主动伸出橄榄枝。
爱风雪显然也是个善于等待的好手,然而,爱国强的身体无法配合。
从爱国强越来越大的呻吟声以及食物越吃越少的状况,沈玉流猜测,再不接受治疗,他可能拖不过这个月。为此,爱风雪与每日送食的人起了争执。他想要更多的药物,却遭到拒绝。对矿场来说,爱国强的存在根本是多余的,如果能早点死,还能少占一个床位。
对方立冷硬的态度将爱风雪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铤而走险,提前实施计划。
沈玉流看出他的焦躁,故意为他创造了一个机会——半夜上厕所。矿工累了一天,很少有起夜的习惯。他上完厕所出来,果然看到爱风雪高大的身躯挡在风口。
他耸肩:“不用排除,里面有很多空位。”
“我来找你的,我们进去谈。”
……
沈玉流捂着鼻子蹲在茅坑边:“真该让那些喜欢长篇大论说废话的人来这里开会。”
“你想离开?”沈玉流的预料很正确,爱风雪果然没有浪费时间客套,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沈玉流不答反问:“你呢?”
“我准备了半年。”爱风雪看出他的疑惑,补充道,“我弟弟是半年前受的伤。”
“如果你弟弟没有受伤,你会无怨无悔地待下去?”
“我们无处可去。”
沈玉流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是有家归不得。”
爱风雪疑惑地看着他。
沈玉流没打算解释,“无论如何,我们的目标一致。先离开这里,再想未来。说说你这半年的观察所得吧。”
爱风雪来之前已经整理过思绪,被深夜的冷,茅坑的臭一刺激,便滔滔不绝地流泻出来:“他们有四拨人。一拨专门负责我们的生活日常,准备饭菜,打扫房间。他们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出现,上午抵达的时间是十点半到十一点,十二点离开。下午抵达的时间是四点左右,离开是五点。”
沈玉流道:“钟点工。”
爱风雪道:“一拨采买人口,出现的时间并不固定,一年差不多三四次。”
“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
“头饰的人是否对矿工……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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