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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猛地转身重重推开她:“妖怪,别碰我。”
女人有些手足无措,满脸悲戚的看着他:“你说过我们要白头到老的。”
苏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疯了,他们都疯了。”他喃喃的说。
“不疯魔不成活。”江亦闲摇摇头,拉着苏晨往外走,“我们走吧。这是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那水女最多能还能活呆两三个月,就该消失了。等它消失,就不会有水漏到我们我们下面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苏晨摇摇头,“既然男人根本不爱她,她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宁可消失也要留下来……”
江亦闲轻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啊,飞蛾扑火,偏执到底。”
水女:阴性体制的人死在水里,可能会与水的精气融合,成为水女。水女皮囊内皆清水,在水中是无法杀死水女的,任何伤害都会马上复原。水女必须全天浸泡在水里,离开水太久,会对她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最后会因脱水而死,只剩下一层皮囊。水女一般与人无害,自己生活在水里,自由自在。
鬼童(一)
“我是鬼童,当然,不是人们说常的养小鬼传言里的鬼童。”
暖融融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的厅里一片明亮。江亦闲窝在沙发上,沐浴着上午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活像只犯困的大型犬。
今儿周末,囡囡昨儿下午就给苏晨的叔叔阿姨接去广州了,两老对小姑娘喜欢得紧,家里只剩下江亦闲和苏晨两个人。
江亦闲趴在沙发上,给苏晨讲自己的事。
建炎三年,金兵步步紧逼,南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不得已而南渡,迁都杭州,改称临安。
江亦闲家本是杭州城内一户普通人家。
杭州本是一派繁盛之地,十里红楼,夜夜笙歌,寻常百姓的日子也大多过得殷实安稳,倒也算是这乱世难得的一片清净之地。自皇上迁都至此,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也都跟着涌入了这杭州城,原本的安宁也随之被打破。
七月的天亮的特别早,朦胧的清淡的天光透过窗纸漫进来,小小的房间里便慢慢亮堂起来。
八岁的江亦闲在床上翻了个身,揉揉眼睛,利索的穿上衣服爬起来。他家住在一条小巷里,每天爹娘丑时起床打豆腐,寅时一刻江亦闲也会准时起床,吃过早饭,跟着爹娘推着小车到城墙脚下卖豆腐。
这天中午,娘亲回去做饭,爹有点事被人叫走了,他一个人守着摊子。好一会没客人来了,他无聊的站在小摊后面,掩着口打了个哈欠。
“小兄弟,小兄弟?”
一人在摊位前站定,江亦闲抬眼去打量他,却是个长须长髯宽袍博袖的道人。那道人面皮干黄,生的一双小眼,精光四射,见他抬头,嘿嘿笑了两声,道:“在下见小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当是大福之相,可否借手相一观?”
江湖骗子。
江亦闲警惕的看着他:“我可没有银钱,别拿这些话哄我。去哄别人罢。”
道人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不要你银钱,只借手相一观,可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亦闲更加警惕了,低下头把盖着豆腐的麻布扯上了一点,免得扬了灰。
那道人也不走,就在小摊旁边站着,颇有兴味的看江亦闲卖豆腐。好半天,他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甲子年甲寅月丙子日生的?”
江亦闲忍不住瞪大了眼看他。这道人说的一字不差,他确实是甲子年甲寅月丙子日生的,难不成这人还真有些本事?
道人见他这模样,又嘿嘿笑起来。这人生的没一点仙风道骨,怎么看也不像个得道高人的模样。
“你生来和道有缘,可愿同我习羽化登仙之术?”道人很满意他的反应,捋着胡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江亦闲立刻摇头,再摇摇头,瞪大了眼睛,一张圆脸上满是不情愿:“我以后可是要娶妻生子的,道长你还是收别人做徒弟吧。”
道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娶妻生子怎比得上大道通天,修行之乐啊。”他苦口婆心。
江亦闲还是摇头,大道再好,哪里比得上隔壁张家的小女儿好,长得可爱又乖巧,声音也甜,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跟自己亲得很。等自己到了能结婚的年岁,一定得让爹爹帮自己去她家提亲,和她生个大胖小子。
道人无奈,长长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颗珠子,道:“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