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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潆潆细雨,清明时节雨纷纷,果然是这样。
好累,爬走……
夜枭低声说:“它们或许是受了惊吓也说不定。”
“受惊?”
“是。”夜枭说:“虽然说人们的事不关我们相干,但是城门失火难免殃及池鱼。”
杨丹吁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那麽我就不多耽误公子的时候了。公子若还有吩咐,只管唤我前来。”夜枭慢慢退开,随即展翅掠走。
看来,解铃仍须系铃人。
这个症结,多半还是在柳庄之内。
他主意拿的快,身形在暗夜中仿佛一片浮叶般轻飘,掠过院墙,又落回庄内。
庄里点著许多灯火,然而那一派凄凉气氛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去的。
杨丹似有所觉。
阴山令主,一代豪雄,却如此横死。
以前听爹爹说过笑话。当官的人死了老爹老娘老婆都无所谓,全是喜丧,车马盈门,吊客不绝。但是当官的自己万万不能死,一死就是树倒猢狲散,再也没盼头儿了。
这里冷冷清清,刚死过人的宅子里总有种压抑,也许是人心的的惶恐……
但是,的确没有鸟虫鸣叫之声。
一团沈沈的死寂,让人心生不详的预兆。
杨丹的身形与夜色仿佛合为一体,没有一点声息。
那间设了灵堂的厅外面有大树的浓荫,即使有人走到树下来,只怕也发现不了他。
厅堂的窗子敞著,烧纸的味道,伴著细微的纸灰从窗子里飞出来。
一并透出来的,还有人在低声说话。
“师兄,你有什麽打算?”
“我爹虽然收回阴山令,但是也只是对你一时生气,你写贴子的时候,为什麽不写你的身份了?你已经不认自己是他徒弟了吗?”
“不是。”
易钧的声音有些哑,可见这一天,对谁都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风吹动树叶,有一片直飘起来,落在杨丹肩上。
他一动不动的侧耳倾听。
这庄子的确不太对劲。
可是究竟古怪在什麽地方,他又说不上来。
柳冰的声音传出来:“师兄……我知道你讨厌我……”
易钧口气疲倦:“没有的事。”
“那你把那些报信的贴子改过来吧。”
“都已经写好,不用改了。想必旁人也不会都注意这个。”
柳冰忽然提高声音:“你就是想与我撇清关系是不是?”
易钧的声音也高了一度:“师妹。”
柳冰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又说:“那人走了?”
杨丹心里微微一动,柳冰又问了一次,易钧隔了半晌才说:“走了。”
柳冰呀了一声:“怎麽真走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易钧岔开她那明显的假意的话,直白的问:“师妹,雪盗究竟是不是被你杀了?”
杨丹心中一紧,连呼吸都停了,只听到柳冰说:“没有。”
易钧追问:“那他怎麽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踪影?”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柳冰发起火来:“你是我师兄吧?就总偏帮著外人!他不就是生的好,还有什麽?你是男子他也是男子,你还想什麽邪事不成!”
易钧怒喝:“师妹!”
屋里的声音又停了,寂静如针一样扎刺人的耳鼓,这种不自在的沈寂,令人觉得喘不上气。
“爹尸骨未寒,你就要欺负我吗……”柳冰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却软了,带著哭腔:“师兄,你究竟还是不是我师兄?咱小时候,你带我去抓鱼,逛集市,因为我和别的孩子打架……後来,有什麽事你都帮著让著我……师兄,你以前说过,等我们大了,你就娶我的。”
又是长久的沈默,然後杨丹听到易钧说:“好……”
柳冰反而愣了,声音呐呐的:“啊?”
“等师叔他们来了,我就禀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成亲。我会好好照顾你。师妹,师傅若是在天有灵,看到我们相依为命,好好过活,想来,他也会安心。”
柳冰的舌头打起绊来:“师兄……这……你,你心里不是喜欢那个杨丹的吗?”
易钧的声音很低,但是杨丹耳力特别的好,一个字也没听漏:
“我和他,是不可能有什麽了。师妹,我会好好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