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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苦笑著在一旁坐下,也没办法反驳什麼。
「你哥不是好人吗?两个坐着就算只有发呆,也不会有什麼误会吧。」呼了口白烟,罗德懒洋洋地说,然后指指门口。
极光跟著转回头,讶异地发现门口站著刚刚话题中谈论到的人,自己居然完全没发现对方的气息……该说对方一点气息也没有散发,几乎无声无息地与冰冷的空气融為一体。
「似乎打扰你们了。」伊瑟斯微笑了下,倒也没有露出打扰到别人的尷尬神情,很大方地自动走进客房中,「看来极地圈的小客人似乎还未从深眠裡清醒,我想他应该正在做属于自己的联繫吧。」
极光顿了顿,起身先行了基本礼仪,「……王兄。」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喊兄长,所以他选择最有礼貌的称呼方式。
「伊瑟斯就可以了,自己的兄弟不用那麼讲究礼仪,在海族时与塞纳在一起也没这麼多规矩,或者叫大哥也行。」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战战兢兢的青年,伊瑟斯转过身,和罗德点了下头,「公爵阁下,你的伙伴我先带走了,我想好好认识一下沉睡这段时间裡从未见过面的兄弟。」
「要走快走。」罗德挥挥手,管对方要抓要挟都没他的事,他完全忽略极光不自在的表情和求救的眼神。
然后极光就真的被押著离开了房间。
「一堆囉囉嗦嗉的傢伙。」罗德揉掉了菸蒂,随手往旁边一扔。
「没教养的傢伙,谁教你乱丢菸蒂,如果烧起来要赔怎麼办……」
罗德挑起眉,看著一旁已经睁开眼睛的人,「小鬼,你还真好睡。」
司曙按著有点昏沉沉的头,就著柔软的枕头转向一旁,「纸侍呢?」他没感觉到附近有护卫的联繫。
「那个女人脸帝王拿去处理了,说什麼强硬调动力量很乱来,要多几天才能稳定好。」已经把对方劈里啪啦的抱怨整个遗忘得差不多,罗德又抽出根菸,「小鬼,现在是我们的问题了……你最近到底在反常个什麼?」
转回头,司曙看著偌大的天花板,上头隐约有著某种银色的雕刻图纹,像是绘录著概地圈的故事,和不同於人类世界的象徵花纹。
「……你觉得世界毁灭就是真的自由吗?」
「啥?」罗德夹著菸,看著莫名其妙丢出这句话的人,「小鬼,你变得这麼反常,该不会就是想毁掉世界吧?本公爵都不知道你什麼时候这麼有志气了……不过本公爵会阻止你,不然等你清醒之后肯定会后悔。」
「……后悔?」这就有趣了。司曙呼了口气,坐起身,顺便把枕头垫到身后,「我可不觉得有什麼好后悔,你不是也很痛恨吸血鬼王吗?还不是也想自己去死。」
「那个不一样。」罗德呼出白烟,看著发光的橘红色菸头一明一灭地跳动著,「本公爵没有那麼多牵绊,但是你这小鬼有老鬼、极光、白毛那些人,还有你的家,跟我们这种早就已经没有依恋的存在不一样。如果你要毁掉世界,那就跟毁掉本公爵家园的吸血鬼王是同一种东西了,找你报仇的大有人在……就算最后你跟著去死,最好还有脸再去见其他人。」
「好像是这样没错。」所以那根本也不算自由。
「少动一点歪念头吧。」罗德弹开菸蒂,斜了对方一眼,黑火直接把剩餘的部分烧成灰烬,「虽然本公爵和你这小鬼完全不对盘,但也不会说不干就不干,既然答应老鬼会当你的护卫就是会当,事件结束前都是。」
听著吸血鬼的话,司曙思考起来,然后拉起了袖子。
「既然你这麼想蹬浑水,那就吃得更饱一点再说。」他把手腕伸向一旁的黑色护卫。
罗德眉头一拧,正想破口大骂……
「等你的力量够了,我再告诉你我想做什麼。」
×××
极光被拉著走了很长一段路。
一路上经过了走廊、庭院、内厅,然后一直到另一头封闭的独立住区。
他知道这裡是伊瑟斯以前的住所,很久之前在对方消失后就被帝王封起,不准任何人触碰这裡,同样被封起的还有他们母亲使用的两座跨院。
某方面来说,帝王是很神经质的人,而且还超级念旧。
「父亲真是的。」看著住区,伊瑟斯笑了笑,轻轻鬆鬆地解开了封印术法,然后又押著人一路走进自己闲置了千百年的居所。
曾经失去主人的区域因為冰术凝结的关係,连点灰尘都没移动过,崭新乾净得如同才刚刚打扫过,还放置在桌上的卷轴也像是刚取出不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