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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处了大半年,都觉得对方挺合适的,就开始操办起结婚事宜来。
那天,李喵伟交了今年的粮食,又到城里卖了几头猪,手上稍稍有了点余钱,堂叔也同意剩下的欠款可以慢点还,他就找村里人来重新修整了一下房子,乡里乡亲的,除了材料费,也不花多少钱,无非请人吃几顿饭,然后他又进城去采办结婚用品,至于酒席,家门口那片空地摆个几十桌不成问题,关键肉菜要准备齐全,若是喵喵还活着,连厨师都不用请了,想起小弟,李喵伟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街上逛了一圈,把单子上列好的东西全部订齐,李喵伟兜里也没剩几个钱了,他有点遗憾,原先还惦记着给未婚妻买份小礼物的,这下也没指望了。
俩人处了这么久,月芬从来不讨要东西,本来乡里人娶亲,彩礼可是大头,可人老刘家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意思意思收了一点,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刘月芬在周旋,李喵伟心里是很感激的,他和妻子之间,不见得是爱情,但俩人都是打心底里想着要好好过日子的。
礼物买不成了,他就收拾了一下,到约好的集合地点,准备搭同村人的顺风车回去,到的时候,别人还没来,街头一家店铺门口,大喇叭一直放着:“10元,10元,全部10元,统统10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了不后悔……”
喇叭声音非常响,在街头放,街尾都能听个一清二楚,李喵伟也是没事干,随便逛逛,就走过去了,贵的东西买不起,买几个10元的生活用品还是可以办到的,结果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合心意的,虽说不贵,但也不见得便宜,他刚准备离开,就见一张铺着红丝绒的台面上倒了一堆廉价玉制品,粗粗看,样子还不错,但要放到面前往细里瞧,那就跟塑料没多大差别。
李喵伟随手拨弄了一下,面上的玉牌滑下去,露出下面一个小玉坠子,S形的造型还挺秀气,他拿起来一打量,是个雕刻成鱼形的坠子,那么多玉制品里面,就这个样子是独一份的,雕工挺粗糙,看上去既像鱼又不像鱼,但是李喵伟喜欢,鲤鱼可以讨个好彩头,多子多福,飞黄腾达,很适合他现在的境况,要不就买这个送给月芬吧,她一定不会嫌弃的。
“老板,这个玉坠子也是10元吗?”李喵伟问。
十元店老板正趴在桌子上研究彩票数字,闻言连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回道:“玉制品全部19元。”
“不是说全部10元吗?”
“唉,你要买就买,不二价。”这种小生意,跑掉个一两笔,老板根本无所谓,这人逛了老半天,才买一样东西,一看就是个穷鬼,真是10元也不一定会买。
李喵伟心里有点气愤,这明显就是欺负乡里人,早知道一开始就说普通话的,不应该说农村土话,当地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他来自哪个乡,他们乡是省里最穷的。
李喵伟把东西一放,不打算再买了,结果就在东西即将脱手的一瞬间,玉坠子上滑过一道五彩流光,就像晚霞照在水面上的颜色,他耳边同时想起一阵淙淙的流水声,李喵伟揉了揉眼睛,半疑半喜,他感觉自己没有看错听错,难道这个不起眼的玉坠子竟是个宝贝?
甭管是不是,只是花个19元而已,李喵伟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他立马掏了钱,把玉坠子捏在手心里,匆匆离开,就生怕十元店老板反悔。
跑出店门口一张望,街尾停了一辆卡车,几个同乡差不多到齐了,都蹲在街沿边抽烟,显然是在等他,一个堂兄弟看见他了,还朝李喵伟挥了挥手,李喵伟赶紧加快脚步过去。正在这时,从岔巷子里冲出两伙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西瓜刀、板砖、铁棍一起上,街上的人全都吓得闪开了,有个路人想报警,差点被人追着砍。
李喵伟天生不够走运,正巧被围在了战圈当中,他猫着腰,几次想突围出来,都没有成功,几个同乡在外面也急得不行,他好不容易瞅见一空子,还没等冲过去,后脑勺就是一闷。
“尼玛,想跑,没那么容易!”不知道是谁骂了这么一句。
李喵伟身体晃了晃,伸手到脑袋后面一摸,湿乎乎热腾腾的东西一个劲地往外冒,他怎么那么倒霉,这是出血了吧,这下又得花钱了,李喵伟感觉眼睛有些看不清楚,手指张开着,一片血红当中一点绿色特别耀眼,这个玉坠子月芬会不会喜欢呢?他脑子里很乱,五光十色的场景交杂在一起,没等想明白,李喵伟就在路人的惊呼声中倒了下去。
省里晚间新闻播报了车衣街的流氓械斗事件,该次恶性事件中,牵涉到数名无辜路人,三人受伤,一人死亡,死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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