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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突然觉得胸口剧痛难忍。他低头一看,胸前原本变小的淤紫般的伤口变大了,而且还滴着血。而那池子里的水也不是清澈的,而是泛着乌黑的颜色。他望向幽灵白水晶,脸上顿时变色:白水晶不知为何泛着污浊的黑色,邪气无比。
不知何时,底比斯城里乌鸦比往常多了一些。那夜晚凄厉的叫声,让人觉得不祥,不安。底比斯城里连环的凶案悬而未决。虽然百姓们私底下觉得这是件好事。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作恶多端,挑拨是非的人都被杀了。可是人们依然害怕。也许平日里哪个细微的动作,神态被视为邪恶,那自己的命也十分危险了。恐怕只有面对死亡,人们才真正关心起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人类的道德是多么卑微且脆弱,被欲望征服,被恐惧所驱使。
“皇后驾到!”
夜晚,皇后来到了摄政王的寝宫。
摄政王起身,向皇后行礼。
“听说有人行刺你?”
“无大碍。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法老陛下的安危。”
“的确。这世上没有人应该比你更在意这件事。”皇后面无表情。她的脸色略显憔悴,但珠光宝气的装饰下,她依然雍容华贵,有着尊贵不可被冒犯的气质。
“这是应该的。陛下是我的父皇。”摄政王浅笑。
“本宫听说你受伤了。”皇后冷淡地问道。“据说伤的不轻?”
“只是旧疾发作而已。”摄政王淡定地回答。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不知皇后陛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你知道陛下不见了。这正是我所想要知道的。”皇后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摄政王。
“您是怀疑我把陛下藏起来了?我担心这事已经一整天了呢。”摄政王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已经吩咐大家去找了。
皇后陛下说起来倒是比较经常见到陛下。御林军难道没看到陛下出入?毕竟陛下的贴身护卫都是御林军的人。我的部下只是在皇宫外围而已。”
“哈,”皇后冷笑。“你居然把罪过怪到了本宫头上。本宫可不知道陛下怎么会悄然无声地不见了!既然你不知道,就好好去找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也许是那个在底比斯兴风作浪的怪物干的。我已经派人去侦察他的下落了。”摄政王静静地说。“不过万一的事情还是要预备的。如果陛下不能被找到,国不可一如无君。”
“多么有趣的悖论啊。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用心去找呢?”
“七天之内我必然找到陛下。”
“听起来好像是你藏起陛下一般。”
“既然是互相利用,合作起来就必须讲求信任。皇后,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只有一条去路。”
“呵呵。”皇后站起来,准备离开宫殿。她回首道:“有个男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乌鸦在啼鸣。”
☆、博弈
“殿下,法老召集所有大臣,在议政厅。”
“法老?!”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由于水晶已经被污染了,摄政王因此没有泡在浴池里。“法老被找到了?”他斜眼看了一下侍者,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
“似乎是的。”侍者恭敬地回答。
“在哪里找到的?”
“不知道。只是听说法老一早偕同皇后在议政厅召集所有的大臣。”
摄政王挥了挥手。侍者退下。
“来人。”
一名亲卫走了进来。
“昨天那个男人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
“按照您的吩咐,把尸体钉在木头棺材里,外面罩着铁棺椁,并用铁链缠紧,深埋于沙土中。”
摄政王穿戴整齐,朝宫外走去。他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把那棺材给我挖出来。”
议政厅
法老许久不曾露面。而今突然出现,还召集众大臣,对于这些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政治动物来说,自然是嗅出了点政治风暴前的异味。
法老病愈,重掌朝政,那摄政王自然是要被架空了。权力交接的过程总是动荡的,父亲怕儿子急于登基而疑神疑鬼,儿子怕父亲在继承权上另有他属,更是忧心不已。明明是自家的东西,父子之间却相互怀疑。皇权,终究是对一个家族的诅咒。
摄政王已经到了。他望向自己的父亲。那个年老的法老,苍老,憔悴,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不失威严气度。皇后端庄地坐在法老的身边,仪态万千。摄政王低下了头。毕竟法老是不可被人直视的。他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