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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印难道不是天权送你的?还是我真的猜错了。”摇光说是这样说,但却一脸的笃定。
“是又如何,我当初既然把它打碎,即使彻底修复了也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那你为何还要修呢?”
青岚一时间无言以对,半晌后才接道:
“这就不是摇光大人您该过问的事了,您还是关心一下如何当好忆璇的先生吧。”
话已至此,摇光也觉得再说下去没有意义,便出门去寻外出玩耍的忆璇去了。青岚看着摇光推门离去,眉头仍然不自觉地皱着,他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其实他比谁都想知道自己下一步怎样做才好……
这日晚上,青岚做了一个梦,他已经好久不曾做过梦了,因此醒来的时候居然在床上呆坐了许久。
梦中的他还未出瑶池,不过是条小蛇,他很想有谁跟自己说说话便凑到一条锦鲤面前,可是那锦鲤却说:
“你这怪胎是什么?要说绿色的却不像青蛙那般有腿,没有腿也不似我们这样有鳍,实在是太奇怪了,且离我远一些吧。”
青岚其实也不知自己到底从何而来,整个瑶池中只有他自己是这个滑溜细长的模样,池里的其它灵物都说他是怪胎,因此那之后他便每日将自己藏在荷叶底下望向池外。
其实,那时候他也是想有个人可以带他走的吧,即使瑶池的生活多么安逸,他还是在心底向往着有人陪伴的生活。
第一个主动找他说话的人便是天权,那人居然拿起胸前那块美得晶莹透彻的玉玦,说自己跟它是一个颜色。
青岚记得后来唯一一次再回瑶池,就是天权那次带他参加王母的生辰宴,当时他独自来到池边,再次见到了那条锦鲤,他说:
“我不是怪胎,我是条蛇,你没见过当初就不该瞎说。”
那锦鲤从水下抬眼看了看他,不屑地道:
“我管你是什么,你一条蛇化成个人的模样,不一样是怪胎么?”
青岚顿时哑口无言。
似乎不管去了哪里,他从未找到过属于自己的地方,瑶池不是,文曲殿不是,齐龙山也不是,唯有那个小小的简陋的房子是只因他而存在的,青岚想起那几株芍药,胸口再次闷闷地疼了起来。
天权觉得被软禁在殿中的生活似乎不像一开始那样难过了,大概跟那名天奴的出现有些关系,也可能是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
既然已经知道相见无望,之前一直让他痛苦的东西反而放下了一些,并且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慢慢蒙尘,相信终将会腐朽风化。可即使如此,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忘记青岚了,包括他的淡漠他的微笑他的眼泪他的声音等等所有的一切,其实不忘记最好,毕竟这些是他能够安稳度日的最后一点凭借。
文曲殿的访客极少,这样看来自己之前的人缘确实不怎么样,当年风光时还有些大小仙人时常拜访,现在却是一个影子都见不到了,虽然天权乐得清静,也不免有些感慨。
不过开阳倒是来过一次,一进门就将他从头到脚狠狠嘲讽了一番,留了没一会儿便扬长而去,天权当时虽然极其不忿,但不可否认心情似乎因此轻松了不少,如此看来自己这个弟弟也着实变了很多,不过那别扭的个性大概永远也改不了了。
反倒是想象中应该出现的摇光一直未曾出现,不过想他那副神出鬼没的德行,跑到哪里一时回不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一日天权正闲来无事坐在藏书阁中翻书来看,窗外忽然飞进一只白鸟,那鸟儿也不鸣叫,直接变落在了天权的桌上,天权抬眼一看,那哪里是只真鸟,却是几张宣纸折成,那纸鸟在落在他桌上的瞬间就自动摊开,平平整整的铺在桌上,连折痕都不见了。纸上写着几行金色行楷小字,隐隐散发着墨香。
金色的字?
天权不用看落款也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了,大概整个天上界也无人像玉帝那般喜爱这个刺眼的颜色。
“寡人知道这次的判罚重了些,当日你若坚持不从或者干脆不回来天庭其实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可既然判罚已定,便是一言九鼎,寡人只得待那执迷不悟的龙老头气消了些再与他重提此事,不过希望不大,所以你且在殿中休息吧,少说也是个千八百年的时间,不过其他方面我倒是可以稍微纵容你一些。”
天权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想高高在上的玉帝的这封信也算是写得足够“平易近人”了,其实他在殿中过了这么些日子,不是没有设想过要是有一天自己可以出去会怎样,可是与此同时,他也觉得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