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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声自指缝间渗出,慕清仰的瞳孔慢慢缩成一条细线:“你已经疯了。”
王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忽然狂笑起来:“你有!我看到你……就想到那时的我,看上去仿佛只要很少的一部分,但如果我想要的从我身边逃走,我就会像荒漠上的疯狼一样将我的东西撕咬殆尽!”
说完他似乎完全癫狂了起来,凶狠地看着手中不断作响的骨风铃,一把扯下骸骨上的王冠戴在自己头上:“卯月!我把他的骨头埋在了地底最深的地方,比黄泉还深!便是你死,我也不会让你们相见,我要你的枯魂锁在三生河底,和我一起淹没在河中作泥沙……没有来世!没有轮回!”
慕清仰的目光定格在天祭王手中仿佛哀泣一般的骨风铃……他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
是母亲的骨头。
“你这个……疯子!我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最解恨地杀掉你!”一瞬间的暴怒已经到达顶点,慕清仰的声音颤抖着,瞬息间冰血王印冲出,无数血线狂乱如利刃一般向天祭王扑杀切割而去,仿佛是想将他的魂魄千刀万剐!
那些锋锐的血线仿佛脱离了精神的层面,凝成实质,所掠过之处空气发出被割裂的痛苦而尖锐啸声,无数这样的血线不断从冰血王印中咆哮而出,与天祭王身影接触的瞬间,轰然一声惊爆之声,地面瞬间如同被不知何处的巨人之手生生挖去去一块一般,强烈的余波震荡出浓烈的血腥。
烟尘散去,慕清仰的神色并没有半分释然,他看得到,天祭王身前,一张古前异兽的模糊阴影张口吞进了刚才的冲击。
这张异兽拥有三张如狮虎一般的头颅,三对兽眼,却是一头三首六目异兽,此时吞噬了方才冰血王印的冲击,六目中的一目倏然变得血红。
同时慕清仰感受到一股来自于这头异兽的气息自心底慢慢升起,仿佛他能随时感应到这头凶兽的情绪……
“这就是炎兽王印……祖神坐骑,三首炎牯,无物不吞。”
慕清仰双目露出凝重之色,在感受到炎兽的凶暴情绪同样传染到自己时,毫不犹豫地瞬间收回冰血王印,右手在虚空狠狠一划,倏然一道剑影出现在手中,剑影一分二,二分四……瞬息间六十四道剑影环绕在手中。
“……太荒剑诀。”在祭塔门前等待着的什么的叶求狂神识一直透过地牢锁定着下方情形,待看到慕清仰手中剑影时,不禁微微一愣。他也曾与天宫几个太荒剑宗的门人交手过,对于这个当年也是九阙天宫同盟的宗门记忆犹新,其宗主为了斩断神渊古印而陨落,最后这个太古之时盛极一时的剑宗不得不挂名在天宫门下生存。
这个宗门的剑修……都很耿直,非常容易死在外面,久而久之,连天宫也管不住他们,索性就不管了。不知他们的太荒剑诀怎么会出现在清仰手里……还是剑修中有相当火候的上品元灵剑。
这么想着,他不得不眯着眼睛将神识笼向拥有着炎兽王印的天祭王,此时天祭王似乎癫狂完了,又恢复了那种苍老而冷漠的状态。
“你应该知道,双王印对于天祭国的意义……天荒大地上第一个神授予的祭天之国。无尽大地上三道封印,一道封授人世,作为觐见祖神的台阶,两道在天祭国用来镇锁天外妖魔入侵的通道,这里……原本是祖神降临无尽天荒的第一个战场!”
“在这片战场出生的所有人,噬魔神战血而生,若你渴战,亮出你的獠牙!”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叶求狂目光微动,足下一点,瞬间身形一晃之下出现在祭塔之外,而他俯视下祭塔峰的同时,心头一震,出现了片刻的空白……随后沸上心头的,是滔天的愤怒!
山峰下的王城,再也见不到半个活着的女奴,唯有一个个倒提着女人头颅的,眼泛凶光的驭兽凶兵——
天祭国出征的规矩,战士出征之前杀死所有自己拥有的女奴,纵然国破战死,也绝不留给敌人任何战利品!
为什么……这些人,这些妖魔一样的人,他们不曾为妻儿心软过半分吗?!那是人,那是和他们朝夕相待的人!
“前叛国太子勾结中域之人进犯,天祭男儿,誓死冲杀!”
随着这些战士们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仿佛整个王城之上出现了一张三首炎牯的凶煞巨面!仿佛虚空中有什么盛怒的怪物将要凝实。
叶求狂瞳孔中倒映出王城十万凶赫齐齐冷漠看向祭塔的景象,喉咙里发出颤抖之声,随即似是自嘲般的笑声蓦然扩大。
“你等——因何荣耀?!”
“你等——凭何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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