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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也虹一听就来气,“咦,刘放平,你什么意思嘛?未必我也得等你晋升大校了才能调回北京?”
刘放平忙赔笑,“你瞧,又把话听拧了不是,我是那意思吗?”
“那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反正咱们不能打老梁那样的持久战。我是北京人,爹妈年纪大了需要我照顾,十年八年的我耗得起,可我爹我妈耗不起。”方也虹把旅行箱往地上一扔,“你得答应我,年底之前一定得解决我的调动问题。”
刘放平瞄瞄左右,“咱回家再说行吗?大庭广众的,让人家看这俩当兵的干吗呢。”
第二章(2)
方也虹柳眉一挑,“碍不着他们什么事,你先答应我!”
刘放平无奈地说:“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吗?快回家吧,我都饿死了。”
他们的家,其实就是方也虹的女军官单身宿舍,一室一厅一卫,除了挂在客厅落地衣架上的那件铁锈红风衣,没有一丝脂粉气。
方也虹手脚麻利地在隔壁公用厨房里炒了两个菜,一端上茶几,刘放平推了推鼻梁上的镀镍框眼镜,感慨地说:“终于又吃上老婆亲手做的饭了。”
方也虹用筷子戳戳他胸脯,“你要把我调回北京,我顿顿亲手给你做饭吃。”
刘放平笑道:“也虹啊,我可真服你了,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调动上?”
方也虹说:“就是嘛。放平我就是想不通唉,调动的事到底卡在哪儿了?”
刘放平说:“我都跟你报告N遍了,我们设计院在搞机构精简,裁减人员,这当口上要进人,除非是博士后。请问这位女士,你是吗?”
方也虹愤然:“我要是博士后,还用着死气白赖地求你们那破设计院收留?我不管,反正年内我得调回家去。”
3
王山虎带着一排正在伞库晾伞场出公差,清洗那些沾满泥污的降落伞。降落伞洗净、甩干后,几个兵咔啦啦摇动金属升降架手柄,把伞一具具扯吊起来,悬挂到十几米高的晾伞架上晾起来。
伞没晾完,罗东雷和师伞材科科长走进来。
伞材科长汇报说,“整个先遣伞降群,有五分之二的降落伞出现不同程度的破损,造成二十人腰部、腿部受伤。”他将一具晾晒的降落伞撑开,指着伞上的大小不等的几个窟窿说,“瞧,被气流冲破三处,这还不算破损最严重的。”
罗东雷叹道:“这可是我们的主战伞啊。有技术性结论了吗?”
伞材科长说:“罗副师长,我正要向你报告,我们伞材科已会同四位伞厂专家,对每具破损的伞都作了材料鉴定和技术分析,最后达成共识,一致认为我军自行研制的伞兵D型伞,低空性能指标已经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但高空适应性差,遇到风速八九米这样的沙尘气象条件,伞衣的材料质地就难以承载。”
罗东雷问:“找部队了解过吗?”
参谋说:“我们对先遣群官兵作了详细调查,他们都反映,降落伞一打开,就被风刮出俩窟窿,操纵起来也很困难。”
罗东雷忧虑地说:“连飞行都已经全天候了,跳伞还受制于天气怎么行?主战伞要换代。”
伞材科长说:“伞厂的茅总告诉我,他们已经拿出换代伞样伞了,约我们安排时间去看看。”
罗东雷欣然地说:“这两天忙完我们明天就去。关于伞具受损情况,你们抓紧整理个材料上报给军里,我们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军务科长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罗副师长,场站来电话报告,一小时前三团九连担任机场警戒的兵,跟一群想去看飞机的社会小青年发生纠纷,他们先动了手,然后双方混战成一团,一个地方小青年头被打破了。这是电话记录。”
罗东雷恨声道:“又是九连,又是九连,一个月捅了三回娄子了。受伤的人呢?”
军务科长说:“送到师医院了,后脑勺缝了五针。群联科于科长已经赶去调查处理这事儿。”
罗东雷恼火地说:“通知九连连长,拎上水果、营养品,跑步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他别跟没人事似的。即便他们先动的手,把人家头打破我们也理亏。”
军务科长说:“三团这个连作风散漫,主要是连长作风稀拉。”
罗东雷断然道:“不换作风就换人。”一抬头他看见不远处正在吊挂降落伞的王山虎,想了想,从兜里摸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稍顷,他收起电话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