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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然。纪无忧走到张春面前,油灯凑近张春看了看,再瞥了张春背后那位一眼。
啪!啪!啪!
脚步清晰地传入张春的耳朵,纪无忧的出现让他一时忘了那惊悚的脚步声,此刻在注意到心里又是一惊,脚步声已经到了光线的范围之内。张春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着身后坚硬的胸膛,他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此刻他说不出自己是害怕还是惊慌。油灯昏黄的光线映在迎面走来那位的脸上,那张脸张春可以说极为熟悉却又陌生,随着他越走越近张春确信那确实是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全身漆黑,看来与多脸黑影很像,唯独脸上是正常的肤色,但四肢不是长长的没有关节,而是正常的人形,就像一只人形黑影带着张春的脸皮。这场景在张春看来实在诡异无比,右手不自觉挥动想要抓住什么,强烈的不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握在他手上,耳边又想起一句‘不要动’。张春忽然觉得身后的‘人’并不那么可怕,甚至没有恶意,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了几分。面前的黑影停住,雕像一般静止不动,张春下意识避开那张脸转头看着纪无忧问道:“无忧,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来救春江哥的?”
“嗯,春江的事不用你管,上去吧!”纪无忧冷淡地说道,漠然看着张春。
张春一脸莫名其妙,他是被谁放进棺材里的?他倒下后又发生了什么?张春江在什么地方?纪无忧又扮演什么角色?这些疑问他全都不明白,而此时的纪无忧不再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他温和的外表隐藏着什么张春不知道的东西。
“你走吧,张春江他无论怎样的结局都不怪你,但你在这里百害无一利。”纪无忧继续漠然地说道。
张春紧咬着牙,忍耐着想揍人的冲动,纪无忧的态度狠狠刺伤了他,此刻张春江已死这件事才真正在他心里散开,悲愤交加。心里压抑的情感暴发出来,无论是对张守宁还是张春江他从没当过外人,现在却被排挤在外令他难以接受。张春垂着头,低声问道:“春江哥真的死了吗?”过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答,地上的灯光开始移动,他抬起头来,纪无忧已经转身离去,那个有着和张春一样脸的黑影跟在他后面。张春想再说什么却被拉着往另一边走去,脚下踉跄几步差点撞上前面的背影,借着最后一丝光线他看到了那件黑灰色的清式长衫。
“太爹爹!”张春试探地叫了一声,光线已经完全隐去,张春感觉到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僵了一下,然后停住脚步。张春转到他面前,脑中浮现出那张他见过四次的脸,缓缓开口:“你是夏树,是张尧年,对不对?”语气仿佛在诱导他点头一样。对方没有出声,张春试着靠近他,一手摸到他的手臂再滑到他的腰际一把抱住,另一只手落在他脸上,用带着□的声音说:“是你,对不对。”此刻张春感觉到被他抱住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僵硬,甚至有点微弱的温度,真实的触感仿佛他抱住的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花儿。”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又陷进了沉默,而黑暗让张春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等了许久,静默的黑暗快要令张春承受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被一张冰凉的唇堵住了嘴,不自觉抽了一下嘴角,随即迎上对方的唇舌肆意地啃咬吸吮。即使是不一样的身体,但每个动作张春都觉得无比熟悉,双手所触及之处仿佛都曾被自己抚摸过无数次。等到对方亲够了,松开张春的唇,张春的胸膛不住起伏着,淡淡说一句:“我爱你,夏树。”
“嗯。”
张春听到轻轻一声,然后感觉到对方转身的动作连忙拉住又贴上去摸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说道:“说你也爱我。”
瞬间安静下来,此刻张春恨透了这黑不见底的地方,即使近在咫尺却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张春只有静静等着他回话,许久之后终于在黑暗中响起一句:“我没资格。”
张春顿时甩开他拉住的手,骂道:“你他妈倒说说,怎么才够资格?我不介意你是不是人,也不怕死!你情我愿还不够?”
“他没说过他愿意。”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张春先一惊,紧接着站到夏树旁边警觉地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下一句话传来张春才分辨出那是另一个‘张守宁’的声音。
“既然都到了这里不如在此做个了结。”
声音已经近在眼前,张春故意敞着嗓子喊道:“二叔,您在说什么?”
黑暗中的张守宁冷哼一声,说道:“年儿,无论是你还是张春江都破不了这局。”
“我叫夏树,不姓张。”夏树冷冷说了一句,拉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