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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的弱点是头发!”
话虽然这么说,张春身上没有带利器,细小的子弹对头发的杀伤力太小,水鬼狰狞地盯着张春,恶嚎几声,愤怒地朝他扑过来,显然刚才那一枪惹毛了它。张春一下被水鬼摁进水里,嘴里猛烈被灌了好几口水,而水鬼的头发缠上他的脖子,开始不断往他的嘴里和鼻孔里钻。张春又是恶心又是难受,连叫都叫不出来,感觉五脏六腑全进了水,他唯有痛苦地拍打着双臂。这时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拽住了正往他嘴里伸的头发,张春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救他的人是谁,只是感觉救他的手不像是人类的,接着他被推出水面,腹部狠狠挨了两拳,嘴里吐出几口水。张春缓过劲来就看见刘宏珊被两只水鬼抱裹,嘴里向上全是头发,而她两只手尖利的指甲掐进水鬼的肉里,水鬼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听起来尖利刺耳。张春意识到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宏珊,感动和愧疚一起油然而生。
刘宏珊咬了一嘴头发,双手抱住一只水鬼的头,猛然一扯竟硬生生将那只水鬼的头从脖子上扯了下来,张春看得心惊脸颤,刘宏珊竟然如此凶悍,这让张春又有此后怕。头被扯下来的水鬼并没有倒下,脖子往外冒着浑浊的黑色液体,那身子就像是只无头苍蝇开始在水里乱窜,这时另一只水鬼趁机掐着刘宏珊的脖子,头发从刘宏珊嘴里钻进去,又从皮肤上钻出来,细小的头发在刘宏珊干瘪苍白的脸皮上像黑色蚯蚓一样蠕动。张春看得头皮发麻,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拼命朝水鬼扑过去,一把揪住水鬼的头发,对准它的头皮连开三枪,水鬼的动作停滞一下,张春趁机拉开刘宏珊与水鬼的距离,但缠在她身上的头发让张春的动作毫无效果。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轰轰的响声,仿佛地震一样水下的地面开始一阵剧烈的晃动,水鬼如同受惊之鸟慌乱地开始逃窜,似乎对突如其来的响声避之不及。鬼逃散之迹松开了刘宏珊,张春连忙抱住失去束缚便往水里栽倒的刘宏珊,借着掉落在石桥上的手电,张春看到刘宏珊全身都是黑色的头发,从皮肤里冒出来的,就像长出的毛发,在水里像生物一样地游动,实在触目惊心。
“为什么要救我?”张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不明白刘宏珊舍身相救的理由,更不能接受她这么做。
“反正我也不可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不如把机会留给有希望的人,不人不鬼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刘宏珊本来就嘶哑的嗓子此时根本发不出声音,嘴里吐出来的只有微弱的气息。张春一口气咽在喉咙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刘宏珊突然递给张春一样东西,说:“一定要出去,帮我把这个带给刘梁学,他也该瞑目了。”张春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竟然是块金矿石,对奄奄一息的刘宏珊轻轻点头。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等张春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洪流巨浪已经近在眼前,刘宏珊突然推了张春一把,力量大得在水里也让他退了一两米,正好到达桥下。洪水如千军万马汹涌而来,没留任何余地,张春抱紧桥下的石柱,眼见刘宏珊被洪流卷走,他却无能为力。刘贤闻也被洪水冲过来,张春见他手里抓着一根绳子,像水草一样在水里摆动,眼看就要抓不住,他却掐准时机往张春的方向靠过来。张春大骇,刘贤闻原本是想抓住张春抱的那根石柱,但浪太高,他手一滑只拉住了张春的衣服。张春狠狠地瞪着刘贤闻,恨不得一脚踢开他,无奈此刻他不敢松手,甚至是动一下。刘贤闻却一点点拉着张春的衣服靠近,最后直接抱住张春的腿,让张春一下重心失衡。一个浪头打过来,水面盖过了桥面,手电筒被水卷走,四下变一片漆黑。巨大的冲力让刘贤闻几乎与水流平行,连带张春也承受不住这种力道,手不由自主开始慢慢松开,坚持了大约一分钟,张春最终和刘贤闻被卷进水流里,而他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做鬼也要找刘贤闻算账。
在强大的水流里,张春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然而由于命运的眷顾,他猛然间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得到了重生。就在他感觉水流速度有所减弱的时候,手背有什么东西扫过,他毫无犹豫一把抓住,让他看到希望的稻草。果不其然,他得到了抗衡水流的力量,他不由暗自庆幸,双手抓紧手里粘湿的东西,脑袋冒出水面猛吸了几口气。接着他紧紧了双手的力道,手掌里纤细如发的东西让他脑中嗡的一声,心里回响着‘头发’这个词。刚才情急之下他来得及细想,但此刻发现手中的触感异常熟悉,就和抓着水鬼的头发一样,张春不由后背一凉,差点就脱手。现实并不请允许他这么做,既然过了这么久水鬼也没反应,说明它并不介意张春拽它头发,即使介意也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