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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士敛起收手,玻璃窗一瞬间恢复了原状,这道“门”就算被关上了。
小炒抱着一个小布包落到蓝士面前,“大哥哥,我都拿好啦。”
蓝士拎下布包,摊开,只有三样物事。
他不多看,那个“地方”卖的东西,他是信得过的。确定完毕,他把东西放到饭桌上,“回来。”
小炒立正敬礼,“是!下次有事一定要再叫我出来哦!”那个“地方”比凡间最大的超市还好玩,他爱上跑腿了。
蓝士收好小炒,环视房间一圈,确认没别的事了,他才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翌日,两人依约与宿舍老大在体育馆后门集合。这也是当初商量好的,避开小懒和熟人。
从上课前十五分钟开始石若康的手机就一直在想,是小懒打来通知他记得上课的。他接了也不好解释,干脆把手机关机了。
他们到达后门的时候,第二节课剩下半个小时。
蓝士自然是老神在在,天塌下来都没事似的样子,反观石若康和宿舍老大,一个紧张得直磨牙,另一个则是折腾篮球,恨不得把它当汤圆揉捏。
这个位置少人出入,安静得让人焦躁,连虫子钻草丛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宿舍老大明显一脸欲言又止,但怕惊扰这暴风雨前的平静,硬是忍住了。
石若康也不见得好受多少,他动不动就看蓝士,像等待对方发号司令。
估计蓝士是被看得不耐烦了,弯腰给石若康的头拍了两下。
石若康高悬的心奇妙地回到了原位,大概知道是蓝大爷大手掌的功劳,但他在心里仍旧要吐槽:当人小狗什么的人才是大狼狗。
27、房客的求助(10)
吐槽完毕,突然铃声大作,石若康和宿舍老大都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下课铃非常尖锐,像有谁用指甲刮着金属,才发得出这种高到极处爆音的铃声。
“可以进去了?”宿舍老大作势欲进。
“你别急,我们悄悄地,悄悄进去。”
酝酿完毕,打开虚掩的体育馆后门。三人一个跟着一个进入,石若康走最后关门。
铁门切断了投射进来的光束,瞬间眼前一片黑暗。石若康小声说:“朝瑜伽教室的方向慢慢走。”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算正常,但随着逐渐深入,光线开始昏暗,等他们发觉时,周遭已经连一点点光斑都不剩了。
就是这种感觉!石若康反射性地抓住了一束凉飕飕的东西。
蓝士脑袋一顿,被扯了一下,却也没什么抗拒,由得石若康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他的头发。
走出大约十米远,空气中的温度变低,一阵带着脂粉香的强风刮过,石若康挡了一下,当他放下手臂,两列幽绿的指示牌赫然出现在前方。
宿舍老大站在最前方,声音中透露出轻微的颤抖,“小红,是你吗?”
一句问话,如同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指示牌顿时散乱开来乱冲乱撞,像失去方向的无头苍蝇,指示牌上的字像冰雹一样散落,铺了满满一地,字块一个接着一个,像铁链又像蛇,四处游动流窜,甚至一路涌到了三人的脚下。绿光一条条密集地闪烁,四个字以各种形式排列,以高速划过眼皮底下,让人不由自主地焦虑和烦躁。
石若康甚至有恶心反胃的错觉,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巴掌甩到宿舍老大的背上,宿舍老大勉强找回了神智。
这个空间算是彻底混乱了,石若康勉强镇定下来,细细地梳理涌入脑袋的东西——爱恨交织,其中最强烈的却是慌张和恐惧。为什么?
宿舍老大喊:“小红你出来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突然,一个指示牌从左前方飞来,边沿有寒芒掠过,足见其锋利如刃。蓝士眼明手快,一个大跨步赶上,推开前面二人,自己再侧身弯腰,指示牌飞过宿舍老大刚才站位的头部位置,最终撞上了另一块牌子,噌地一声,两块牌子相互拦腰割断,成了四块铁皮哐当落地。
石若康抹掉一头冷汗,正要站起身,忽然感觉身体一僵。他刚刚还攥着的头发没了,四肢不能动弹。
蓝士不能在一般情况下瞬间凭借本能分辨出人和鬼,就像分不出牛奶和果汁,但如果牛奶和果汁泼出来砸过来,或者有动静,他还是能发现的。于是他再一伸手,朝石若康的脸前抓去。然而也是在这个瞬间,一把手术刀猛地从暗处飞出插进了他的手臂。
石若康心跳一顿,从头凉下了脚。他张着嘴瞪着眼,只见血液缓缓地从伤口淌下,划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