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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说:“这不过是软弱。”
因为软弱,才会心生妄念,奢求注定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真正应该做的,是整个切断,抛开这种执念,即使会痛,也要把它从身体里完完全全的挖去。
他不曾将后面的这些说出来,可元衡之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乱我心者,必当弃之。
元衡之毫不怀疑,倘若今天处在这种境地的是清霄自己,他会不会真的按照说出的话去做。
根本就没有第二种答案。清霄实在是一个对别人绝情、对自己更绝情的人,元衡之甚至根本想象不出来,当师尊有了在意的人时,又会是何种模样。
这个人注定是你的师尊,注定不会爱上任何人,若是强求,最终受伤的也只会是你而已。元衡之自嘲一笑,“师尊此番教诲,弟子终身难忘。”
清霄点点头,不再言语。
“如此,便不再打扰师尊。弟子告退。”
即将走出大殿的那一瞬间,元衡之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师尊可知弟子所说那人究竟是谁?”
清霄端坐云床,双目微阖,周身灵气飘渺,只答道:“无论那人是谁,结果都不会改变。”
你所求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浮生一场大梦而已。
元衡之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他一推开门,便看见顾绮年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云鬓散乱,花容憔悴,看上去实在可怜极了,哪里还有半点上玄宗亲传、天之骄女的风采。
他凑上去,亲昵的揽住秀丽脱俗的女子,“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顾绮年颤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出神的望着铜镜中两道亲密的身影,语声微弱:“你不是去寻清霄师叔了,这会还回来做什么?”
“师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元衡之叹了口气,“你那般猜度我,我只是气不过才会离开,这会气消了自然也就回来了。再说你是我名正言顺的道侣,我不会来还能到哪儿去?”
他语调温柔,神情中忧郁带着脆弱,又那么缱绻的看着她,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能抗拒?顾绮年自然是不能的,她心里已软了大半,泪珠扑簌簌的落下来,梗咽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元衡之仍然用那种令人心醉的目光看着她,顾绮年再也忍不住,整个人偎进他怀里,将满心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你知不知道,方才我有多伤心······”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那般难过,我又如何感受不到。”元衡之叹息一般的低语,“师妹别恼,我为你画眉可好?”
顾绮年哪里说得出不字,她坐在梳妆镜前,之前苍白的面颊上此时也晕染上了一层醉人的霞色,双目盈盈如水,波光流转间,情意便像缠绵的游丝依附在俊美的青年身上。
而青年深情款款的表象之下,是轻蔑嘲讽的傲慢。
师尊,你看见了么,你虽然不在意我,可总有人是在意我的。就像我面前这个愚蠢的女人,我让她喜,她便喜;我让她悲,她便悲。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只要稍稍放低姿态,说几句软话,再做出深情的样子,她就什么都肯为我做。
元衡之手下温柔的为顾绮年描着笼烟眉,唇边却露出了残酷的笑意。
而百万里之外的地宫之中,英俊桀骜的男人睁开双眼,眸中浓郁的要滴出血来,“苏映真,苏映真。”他宛如情人般轻柔的念着这个名字,却生生有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
一个月之后,清霄将明性峰一应事务全部交付给亲传弟子元衡之,自己则闭关潜修,冲击化神。
同一时刻,五大宗门中其他四派也陆续知晓了血屠魔君的谋划。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仅仅这一部分也足以令人心惊肉跳了。由此,五宗结成同盟,共商事宜,暗中进行了一系列布置,为将来注定发生的大战做好准备。
而以当日清霄被囚的地宫为中心,整个修真界里穷凶极恶的魔修也开始往这里集中,一时气焰滔天,俨然不可一世。沧海界顿时陷入了群魔乱舞的境地,水面之下的暗潮眼看着就要掀起滔天巨浪,毁灭或是重生。
五宗在忍耐,如今的一些都是小打小闹,他们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一个让极恶魔修元气大伤的契机,若是能够成功,今后的几万年里山海界的修士都会有一个能够安心修炼的环境。
三十年后,上玄宗清霄真君突破化神,一时剑气冲霄,四方皆震,自此以“道君”尊之,公认为山海界第一战力。
道君将明性峰首座一职移交给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