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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在南岸排队,整齐地横排三列,一色的绛色蒙古良种大马,身架大小相等,兵,个头也大小相等。官兵们全是头戴钢盔,足登马靴,一律穿呢料军官服,日式的马枪、马刀、小炮,德制的机枪、冲锋枪,好一派威风!
“表婶!”刘颖急问,“谁是天保?”
“你这孩子,他能离开娟子么?”燕婶手指河南说。
河宽30米,刘颖站立处距马队约150米,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看到,祝娟身旁那匹马上,那位青年骑者,中上身材,长方脸而棱角不明显,五官清秀,肤色健白;尽管他穿细呢料制服,有少校徽志,武装带和战刀,这份俊相只像个书生,而不像个猛将。“娟妹!”刘颖含着泪默念着,原谅吧,嫂嫂可是第一次嫉妒你呀!可是我,晚了,只能尽力为你们效劳……
马号声响,骑兵们一同举刀,向欢迎人群答谢。
“快渡过来!”刘颖挥臂呼喊。
“我们是战斗骑兵!”祝娟喊着答。
又一声马号响,小马队迅速向东南方驰去。大约5分钟光景,又折转来,在他们刚才排队处东边百余米有一小阜,高约十四五米,阜下是这条河的最窄处,宽不到10米。在一阵激壮地马啸声中,关少校第一个驱马冲上小阜顶端,腾空跃起,飞越河面,落入北岸草滩。
广场上的人一下子惊得哑静无声。
骑兵一个跟着一个横空飞过,到了北岸,160余骑又排成了方阵。最后一个腾空跃马的是祝娟小姐,到了北岸与天保并立于队前,这一举似在向故乡人宣告,她不再是小姐,而是战士。
广场上人声鼎沸,人们争着拥过去欢迎马队。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中国也有这样的强兵,抗战有办法了。
“嫂嫂还没看到新姑爷哩!”刘颖开大嗓门嚷。
“让开路!”皓翁老人用拐杖拨拉挡路人,“苏家新婿上门,要让我这老族长先过过眼呐!”
“天保君!!”许多知识青年涌来,“我们都愿意参加抗战,你同祝娟小姐就领上我们干吧!”
“谢谢父老们!”天保在马上举手敬礼。
苏恒昌只觉得眼花缭乱,广场上众口一词,上下夹攻,这门亲就由不得他认可不认可了。他在燕婶和儿子、儿媳面前讲这门亲事是耍了滑头的,当时他说:“只要门阀过得去,人品过得去,学业过得去,族人皆曰善就是”。这完全是敷衍之词,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男女自由恋爱的,就是女儿自选个新科
状元,他也不会允亲。而现在,这广场上,上千的人乱挤一气,骑兵们也都下了马。人们都吵吵些什么,分辨不清,只有“新姑爷”三个字刀般的刺痛着他。他正在心烦意乱,燕婶走过来了:
“方才几个青年人商量了,今天是欢迎国军正规部队,只谈公,不谈私,你是主人,过去迎客吧。”
苏恒昌这才放下心来,随燕婶向关少校走去。
土广场上人欢马叫,苏家圩从未如此热闹过。
一路硝烟第四章 姐妹情
第四章 姐妹情(1)
当天晚上,苏家那宽敞中厅里,摆开12桌酒席,宾朋满座,谈笑甚欢。正中的一桌是首席桌,桌面圆而阔,坐12人,余皆方桌,各坐八人。首席桌一圈的12人中,有苏恒昌父子,燕婶和皓翁老人,七位绅佬,再就是被隆重迎来的关天保少校。在这桌上天保最年轻,也是全厅瞩目的中心,他已罩上一领酱色中式夹袍,代替军大衣,一头浓发似墨似漆,面色如粉如玉,温文尔雅,举止大方,与马上的关少校,又是一番风貌。在宾客中,男青年也有二三十位,无不来自富家,也都是有相当文化知识的公子哥儿们。然而,此刻儿,“公子”们在天保面前,总觉得自家仪容低下,虽然并不完全这样。这位“天保君”不仅仪容出众,且是抗日英雄,这些平素傲不知礼的少爷小姐们,无不以能与天保交谈几句为荣。这样,祝娟便成了当然引见人,酒席尚未开始,天保已由“中心”变成了明星。然而,“明星”却很有礼貌,总是起立与来谈者接话,保持适度礼仪,话不多,但合乎身份,来谈者无不欣欣然了。
待到酒过三旬,菜上五味之后,苏恒昌才起身祝酒。他的祝酒辞却别致:“……祝娟之安然归来,关君天保之力也。吾与关氏素无瓜葛,关君所为者,义也。本员为官半世,最重信义,是以备席以谢义士也,此其一。二呢?荷蒙诸位旧同仁之不弃,公举老朽为总会长。恒昌自知才疏,又已荒于政务多年,尚望诸位同心戳力,顺应天命,尽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