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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算帐,我要走了。”
帐房先生从小窗孔伸出脑袋出:“你弟弟替你会了帐,把你行李、马匹统带走了。”
天保一听就急了:“我哪有什么弟弟?”
帐房先生道:“哎呀!他说他是你弟弟,还说你不姓祝,你弟弟姓牛,你当然也姓牛了。”
天保火了:“我怎么姓牛?明天该姓马,后天就得姓骡子了,简直胡说八道!”
小张笑道:“不用火,真是你弟弟来会的帐。”
天保眼一瞪:“原来你是个骗子!做好了圈套,骗走了我的良马宝刀。”
小张并不动气:“到街外再同你细说。”
卖艺姑娘手在怀里咔的一声打开手枪板机,冲小张吼道:“不许动!要不,我一枪叫你来个猪拱泥。”
小张还那么笑嘻嘻的:“不用火,我一个人,你们两个人,只要你们不怕暴露自己,可以让你们先亮家伙。”
没说的,一行四人又是相互戒备着向镇东走去。
四人走到街头上,小张突然叫出两个艺人的名字来:“桂子姑娘周三哥,我们真是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们名字?”两艺人同时发问。
“这就叫强中更有强中手!”小张淡然一笑,“如实说吧,我们也是来查找关小怪的,他失踪的事,我们也才知道。后来我们从你们这些艺人活动中,发现你们身份特殊,对不住,我们就留意你们了。再往后嘛,我们不仅弄清了你们全班人马,也查明了你们行动意图和你们舵把子。我们就飞报我们的领导人,他本是去淮阴的,半路上又斩转来,昨天上午同你们舵把子见了面。”
小张一席话说得两个艺人都愣了,天保倒哈哈笑:
“如此说来,你们两下都是绿林好汉。可惜你们追错了目标,我既不会入你们伙,又不是财主。”
“莫瞎讲!”小张说,“我们领导是你最好的朋友。”
天保又笑道:“朋友,你瞎诈也太外行了。我的朋友在军界的多,再就是在南京做贫民时有两户菜农穷邻居,江湖上朋友,一个也没有。”
小张道:“不见得,这伙艺人也是你朋友。他们本打算送你回苏家圩的,因为找你担搁时间太久,又已到了江边,舵把子决定先带你去江南再说。你那一口子,艺人们已经找见了,情况很好,你不用担心。”
天保一把揪住小张衣领:“你是什么人?快说!”
小张推开天保:“干什么?我又不是敌人。”
卖艺姑娘梅桂说:“请把话说明好么?”
小张道:“到僻静处再说,说完了我还要找我们交通船,安排过江的事。”
他们刚出镇,迎面来了一个花鼓娘,冲天保笑笑:“怎么样,小怪兄弟,别看咱们全是穷江湖,就连你这号抗日战场上的大英雄,也没逃出咱们手掌心。”
天保如坠五里雾中,索性站下不走了:“你们把我搞得糊里糊涂,现在到了街外,该说明了吧?”
那花鼓娘自顾对两位艺人说话:“老爷子传下话来,要我们的人全回路西梅家弯去。根据这一阵子活动情况来看,老爷子要我们编为侦察队,整训一阵,执行任务。”
梅桂道“还干什么侦察?我们早让贼盯上了。”
那花鼓娘坚起四个指头晃晃,冲小张偏偏脸:“桂子,别瞎讲,人家是这个!”
桂子也竖起四个指头晃晃:“明白了,这个是四,就是四方诈骗的小毛贼。”
小张好像有些耐不住的样子:“我让人家骂了不还口,这可是头一回。你今天骂我几遍了?等你向我赔不是的时候,当心我不睬你。”
桂子还是那么个火辣劲:“我从来不向人家赔不是,惹火了我,再给你一顿饱拳!”
花鼓娘制止道:“桂子!你怎么这样没礼貌?他是新四军同志,是陈毅将军派来的。陈司令给老爷子来封亲笔信,还是小张同志面交的呢。”
桂子刷地红了脸:“他为啥不早说?”
小张道:“我说了嘛,街上说话不方便。”
天保到此时才弄明白,照张亢肩窝打一拳:“你这家伙真会逗,让我钻了半天迷魂阵。”
桂子朝张亢鞠躬一礼:“对不住,张同志,我今天冒犯了你。我向人家赔情,这可是第一次。”
张亢还一礼:“好了,打出朋友来了。”
花鼓娘道:“我和周三哥进街去收我们的人,马上撤走,桂子跟他俩走,有人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