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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夕无心听其他的,只问:“他的剑可是深碧色的?”
池日暮望望刘是之,刘是之看看池日暮,道:“不知道,我们谁都未曾看见过他拔出剑来。”
颜夕又问:“他腕上可有一对……翠玉铜子?”
池日暮想了一想道:“这倒没有注意。”刘是之断然道,“没有。”
颜夕才舒了口气。池日暮却想了起来,道:“他手腕上倒有——”他仔细的回想,然后准确的用字:“系着一条浅蓝色的丝中。”他转过头去问刘是之:“对不对?”刘是之说:
“对。”
颜夕道:“是丝中,不是镯子?”刘是之肯定地道:“是浅蓝色的丝中。”颜夕道:
“哦。”有点失望似的。池日暮道:“大嫂,这有关系么?”颜夕忙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刘是之道:“看来,这姓方的用软的不行,只好用强的了。”
颜夕即道:“让我来,我可以试一试。”池日暮忙道:“嫂子一向有人缘,说不定真可为我们池家解决了一大难道。”池日丽用手轻轻握着颜夕的手道:“不过,这可是让你辛苦了。”
颜夕感觉到丈夫瘦骨嶙嶙的手,想及过去这双手曾是雄豪有力的,心中一阵难过,忙用话掩饰道:“这又算甚么辛苦!当年洪兄弟不也是这样收揽过来的吗?这件事情当初做得开心,现在也相处得挺惬意的!”
池日暮笑道:“上次,你用一柄匕驳软柄神枪留住了洪三热,这次却要用甚么来留方邪真?”
颜夕亮丽地笑道:“书。”
池日丽、他日暮一齐诧道:“书?”
“我以前有位朋友,跟这位方邪真性情很有些接近,他生平所好,只不过是一大房的古书字画真迹;”颜夕清脆的语音清脆的解释,“我们的书库里不是尽有的是好书好画好字吗?且看这法儿灵不灵!”
池日丽笑道:“书?”
池日暮哈了一声道:“书!”
刘是之拍拍后脑笑道:“怎么我没有想到?大夫人准备甚么时候去?”
颜夕推开两扇窗,望望天色:“那姓方的会耽在甚么地方?”
“依依楼里有一个名妓,叫做惜惜,姓方的多窝在她那儿,但很少留宿;”刘是之道,“今晚戊亥时分,他必回法门寺大隐丘的老家去。”
颜夕道:“那很好,我今晚就去看看他如何三头六臂,我带洪兄弟一起去。”
池日暮怔了怔,道:“今晚?”
颜夕抿嘴笑道:“事不宜迟嘛。”
池日丽奋亢的推着轮椅,道:“我跟你去书房搜罗搜罗去。”
颜夕看见丈夫奋悦,也觉开心,随他到了帘子之后,池日暮见刘是之还在摸着下巴沉思,便问:“你说还有一个法子,是甚么?”
刘是之却目光闪动:“其实,最好是两个法子并施,那就万无一失。”
池日暮听出对方似有点难言之隐,便道:“你说说看。”
刘是之眯着眼道:“我不能说。”
池日暮奇道:“何解?”
刘是之们着胡脚,“如果我说出来,公子万一个怪我太狠,我可是为公子大业,白挨了冤。”
池日暮笑道:“哪有的事!先生为池家大局不惜殚精竭智、处心积虑的想出奇谋妙计,我要是误解先生的好意,还是人么?”
刘是之喟然道:“公子对属下一向信重,属下一向铭感,只求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不过,我这个计策,公子要是透露出去,只怕难免老命不保……”
池日暮笑道:“先生放心,我保管不说出去便是了。”
刘是之忽然一叹。
池日暮奇道:“先生仍不放心么?”
刘是之望定池日暮,道:“我倒不是不放心公子,而是这计策如果能成,方邪真一旦投效公子门下,只怕我这老骨头就连门槛都站不下了。”
“我还道是为了甚么,”池日暮诚挚地道,“你放心,先生在他府劳苦功高,方邪真再有能为,也决不可以僭越辈份。”
刘是之苦笑道:“可是,我这话儿一说,一旦付诸行动,公子只要在人前一提是我的主意,我可成了靶子了。”
池日暮心忖:原来他还是不放心!便伸出两只手指,当下起誓道:“好,先生既是不放心,我便当天立个誓言:“皇天在上,我待先生推心置腹,福祸与共,先生为池家天下献计,我决不反悔食言,让人怀怨于先生,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