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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以为无人通晓此通。我本与他人一样如此认为,可有一次祝融……”此处一顿,笑意僵了僵,才道:“祝融上神他喝得多了,道出了真相。但凡是历经过洪荒时候黄帝蚩尤一战的人皆晓得,上古十大魔神之一的魔星、后土娘娘的亲弟弟后卿,乃是世上唯一通晓他心通的人。想必这亦是他被女娲娘娘、四御之三与地藏王联手封入魔渊的一个缘由罢。”他停下来歉意一笑:“唔……说得多了。”
我纠结之余不禁十分佩服,由衷赞叹:“神君委实铄古切今,五车腹笥。”
“不敢当。”他的脸上仍是和煦如春风般的微笑,却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地总结道:“无论如何,你和那位殿下都不可能在一起。并非仅仅碍于身份,且……”顿了一顿,脸上失了笑容:“他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
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我的世界,又一次崩塌了。
坐在地上的广瑶陡然低声道:“不仅如此,魔祖亦逼死了你娘亲……”
我大概晓得些什么了。呆呆地坐在地上,忽然想大醉一场。
可我没有酒。
孟章神君递过来一样东西,我恍惚地接了,凑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个酒葫芦。遂笑了,涩涩地道:“君上还说自己不通晓他心通……”
他摇了摇头:“非也。我熟识一个姑娘,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爱喝一杯,可她酒量又浅,一杯便是极限了。”神色颇为甜蜜。
灌了一口酒,咂咂嘴道:“这酒不错,但这姑娘的酒量也忒不济了。我喝酒从来都这样直接灌。”被他眉目间的笑意感染,亦笑了笑:“君上熟识的那位姑娘,定是君上的心爱之人吧。”
他倒也诚实,道:“是。”
我感慨道:“那个姑娘真是幸运。”又喝了口酒,抬起头认真地问道:“敢问君上,那个姑娘,是个什么身份?”
他愣了愣,似没反应过来我为何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待触及到我明亮的目光便明了了,又不愿欺瞒,良久才答道:“她是北海的公主,青儿。”
唔,青儿。想必孟章的意中人,便是与祝融上神有过一段孽缘的那位。罢,这等八卦与我相去较远,里头的主人公我也不认得,所以委实不感兴趣。也不戳破,了然地笑了笑:“果不其然,如此,便是一段天假因缘。”
“其实……”
摆了摆手打断他道:“你不必同我解释,这本就不是你的错。我与缙川纵使不是这样的身份,亦是命中注定无那缘业,此事强求不得。从前我小,不懂事,亦不懂情爱,甚至十分看不上这个玩意儿。又倔得很,一心想着寻母,荒了数十年与他一道的日子。眼下我倒是懂了情是个甚么东西爱又是个甚么东西,可也晚了。这几日我同他过得很好,能这么近地拥有他,我亦知足了。”笑了笑,晃着手中的酒葫芦,声音轻轻的:“爱情,不过是愿意为了他,而放弃他而已。君上,烟萝可否求您一件事?”
孟章神君的眸子燥涩,艰难道:“你且说来。”
“将我身上的阿娘的那一魄取出来。”
诚然,这是一个陈述句,而并非疑问句。
见他瞧着天际不语,我嫣然一笑:“君上尽快动手吧,否则一会儿魔界大军到了,我可就不好跟他们酣畅淋漓地干一仗了。”
他接过酒葫芦,喟然长叹道:“你娘亲是我座下的神女,性子沉静,与世无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照拂她。你是她的女儿,故而我于你,亦有一份责任。”他低下头看着我,神色不忍:“这灭尽定世界为你娘亲的心脏所化,你能凭意念操控它,也属寻常。只是……你果真已下定了决心?”
“果真。”我笃定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君上,我求求你,不要——”我听见广瑶的凄啭在空洞地回响。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早在我下定决心前,我便放弃了一切。放弃了我爱的人,放弃了爱我的人,放弃了我自己。
睁开眼,孟章神君正将一团碧色的神魄收入怀中,神色不定。
施施然站起身来,真心实意地冲他拜了一拜:“多谢君上相助,烟萝无以为报。若君上真心挂心烟萝的话,现下,便请君上带广瑶尽快离开此处罢。”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了看呆坐于地上的广瑶,道:“好罢。既然你已决定,我只不过是做了本该做的而已,你不必谢我。若是遇了变,只管召唤我与广瑶。”
委实感谢他的理解,我笑着再拜一拜。
他扶起涕泗交颐、狼狈不堪的广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