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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哪一粒尘埃,在哪一处逍遥呢。于是又凭着这点款学寡闻与眼前所见,擅自笃定了一番起初的猜测。
即便我的想法是对的,自作聪明却永远都不是个好事。再则,我向来也都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怎么说我也得与他相处一段甚长的日子,以后的事,谁都无法知晓,只能顺那自然二字。我与他,与世上千千万万的旁人一样,谁都不同那西天梵境的诸位佛祖一般,通晓宿命通。若是时机到了,他自会亲口告诉我,若他不想,我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其实我大可以掏他的心来读一读,可我毕竟没他那份不经人允许就做这种事的敬业的精神,在我看来,到底是不大道德的。且他心通这门心法,本也是不大道德的。
我不再搭理他,兀自没头没脑地摸索着。
那位年事破高却保养得当的大神似乎对我的无视行径颇为不爽,与稚气脸蛋并不相符的声音中搀了丝不大爽利的情绪,嚷道:“喂,我同你讲话呢。”
我直起身来,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听见了。”
他小小地皱了皱眉头:“那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叹了口气,祖宗,你这么难伺候,天皇老子都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你。
“啪嗒”一声,一滴掉落的水珠正正滴在了我赶忙闭紧的眼皮上。以袖子将眼睛上的水珠抹去,稳稳地退后一步。又是“啪嗒”一声,这次垂下来的水珠并未砸到我,而是敲在了脚下的岩石上。可听那声音,似乎又不是滴落在岩石之上的声音。我低头瞧了瞧,觉得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此时我正走到魔渊的一处旮旯,离他甚远,离他身旁的光源亦甚远。身子一弯,便彻底潜入了黑暗中。
大神见我依旧不答他,更是不爽。
“喂,你怎么不回答我,人呢?”
“……喂,你不会是掉进哪个洞里去了吧?!”他的声音染了份焦灼。
待只有半人多高的大神拖着一身极不合身的成年男子的衣裳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正抱了满满一兜的蘑菇,瞧见他更是高兴,兴致勃勃地与他道:“看见没?我采了这么多蘑菇,一会儿有蘑菇汤喝了!”
不想,一片好意却遭到了大神一颗大大的白眼。
我有些茫无头绪。
“无趣!”大神仰头愤恨地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只是他的袖子实在有些长,拂袖的这个动作做得有些拖沓,那长长的袖子如同水袖,多情地在他的脖子上多缠了一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大神咳嗽着跑远了。
我撇了撇嘴,兜了兜怀中的蘑菇,有本事一会儿别回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不一会儿功夫,没节操的大神便咳嗽不断地跑回来了,只是这回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动静,怎么听都不大自然,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亦不似临走时,那副袖子勒住脖子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瞧着他循着香味死命倒腾着小短腿却又跑不快、且手中还拖着衣衫的样子,我情不自禁噗嗤笑出了声。
大神投来一个翻山越岭差点翻过天灵盖的白眼,站定在我面前。
我无视之,还是像模像样地正经了表情,微弯下腰,自然而然地冲他伸出了手。
大神连瞧我的手都得仰起头瞧,我心中啧啧一声,他歪着脑袋莫名其妙地问道:“要什么?”
瞧见他歪脑袋这个动作,我想起一个人。
尹百濯。歪脑袋是那厮素来的招牌动作。只是一想起他,便不得不想起另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尹百濯的真身,缙川。
我伸出的手颤了一颤。
终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忘得干净了。即便我被这个牢笼囚禁永生永世,连转世都无法……我到底是烙上了他的印迹,无法脱身了。
大神眼巴巴地瞧着锅中的汤,看我愣愣也不动作,不由不满地催促道:“想他干嘛呀,我饿了,快给我盛汤。”
他这一吵使我猛一回神,晓得他又将我的心事偷看了去,心下尴尬,赶忙拿起木勺搅着奶白色的汤。浓郁的香气诱人不已,大神的口水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我却没什么食欲。于是偏过头与大神道:“你那里可有盐?我方才正是与你要这个来着。”
他垂下头揪着手指支支吾吾。
这是个甚么情况?我没大看明白,故意板着脸道:“想不想喝汤了?”
他又低头扭捏了一会儿,我偷笑一声,将锅中的汤搅得惊天动地,香气亦随之四溢不已。只这么煎熬了他两下,他便弃甲投戈,拱手而降了。我得意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