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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利用过詹奏文和“流氓军”做过不少伤天害理、铲除异己的事,可是,当利用价值告一段落,而且,“流氓军”之积怨已愈来愈甚时,又有别的势力如“太平军”已足可取代“流氓军”的地位,加上詹奏文逐渐坐大浮嚣,已不太接受调度指挥,这些朝廷“重臣”,便密令“叫天王”顺此追杀孙青霞、对付铁游夏、消灭“用心良苦社”之便,一并也把“流氓军”灭了。
叫天王自己也有充分的理由铲平“东方蜘蛛”的势力,一是因为詹奏文目无余子,居然已有与他平起平坐之野心。二是詹东方已开始修习“吠月神功”,这种卑鄙也恐怖的可怕功力一旦练成,此人就极不易对付,也更不易收拾,三是房子珠与余华月已主动联结示意,他们可为他办好些事,余下的“流氓军”仍为他所控,只不过改座山头易个名号便得了,而且又能以残灭“疯氓军”和“东方蜘蛛”这等败类而对好正道武林,博得风评。
其实,在他发现这次叛变之前,“流氓军”的实力,大都已收编在军师马龙辖下的一支精兵“太平军”里边,由“大限神君”蒋破晓率领,跟“太平军”的首领“横眉枭雄”陈不该联骑纵横大森林与大深林一带,既双龙出海,首尾呼应,也便于控制,互为牵羁,正是用兵遣将的佳妙之道。
是以,詹奏文就合当遭剪除。
活该完蛋。
当然,房子珠此刻最渴切的就是巴结联络隶属于“叫天王”的势力。
她每一件有关查天王的事,都想知道。
余华月也乐于让她知道。
——因为他既有叫天王做后盾。这就是他过人之处。
“老叫天王说:遇上真正的敌人,如果已经出手,就一定要将之杀死、灭绝,然后才得意、高兴无妨——要不然,他一天下死,就会反扑.除恶务尽,斩草除根,也就是这个意思。”
“是是是。”房子珠陪笑着。她很清楚的知晓。要不是这个三当家今晚和一直以来都跟她合作出手,“流氓军”这些剩下来的干部徒众,她还不一定都能收眼,不服也不一定都能干掉,所以她对待他,自然与众不同:
“却不知程巢皮那煞垦现在让三哥如何摆布了?是不是也除了根、绝了活口了。”
“你放心。”余华月说起这事,就颇为自得,“我们今早以领军攻打‘义薄云天’的名义,主要是让你们在这儿布署妥当,并且各自在营中军中彻底清除军中对‘蜘蛛王’死尽忠心的败类。没想到‘义薄云吞’那店里果然来了两个煞星,一个是‘淫魔煞星’孙青霞,一个是‘紫衣女神捕’龙舌兰,这两人在,言尖,于情那一股人马便不好灭,我们便撤了回来——”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龙舌兰听到这里,心跳也几乎停了一停。
她一见余华月乍然出现,就知道大事不妙。好像自己原就在风雨飘摇中一朵花,而今更已折了,堕了,开始堕落了
——他不是兵分两路,一路回到主队来,另一路去会合查天王了吗?
——孙青霞不是追踪这咸蛋竹签脸的队伍去了吗?
——他现在在哪里?
——余华月怎会没声没息的回来了这儿?
——孙青霞是不是出意外了?
她现在,不禁为孙青霞担心,却偶尔听到,外面依然不时传来非常郁闷的微声,有时像几粒瓜熟落地,有时又似一头鳄鱼还是什么的,一口气吞食了三只死鸭。
在她眼前,鳄鱼倒是没有,长尾壁虎倒是有几只,有的已爬到她肩上,有一只比穿山甲小点但又像食蚁兽之类的物体,还在她腰间矗动着。
但一向见到小虫也会大叫的她,这次并没有叫出声来。
——是她不敢叫出声来?还是她的穴道尚未冲开?
身置险境的她,此际正是生死关头。
余华月正把话说下去,而且已露狂态。
大大的胜利和失败,都容易把一个人的真性情揭露出来。
“操!”余华月也有口头禅,几可与房子珠的“去!”相媲美:
“他们以为我傻的,在尾跟踪我们,要知晓我们的窝,我的办法可简单,叫程黑煞带一封信给马军师,说明有人跟在后头,杀之便可,并暗示不妨把这送信的黑乌鸦一并除去。而我则倒过来,跟这一队由吴老五、辛老六带的队伍,看看是什么人跟来送死——”
他这番话一说,辛不老、雷越鼓、吴中奇等莫不低下了头。
咎。
以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