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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一切以这心狠子辣的小师兄马首是瞻。
许多人,活在世上,不知所措,觉得茫然,想应变,掌握契机,偏偏有时发生的事难如人意,且世事常意外,个人能力有限,故而巴不得能找到个强人可依皈,可信赖、可以委托重望的。
——至于自己,只要跟着强的、对的、厉害的人走就是是以,许多宗教上的大师、政客上的强人、武林里的宗主、江湖上的霸主,都由是应运而生,也各有许多人跟随,各领风骚也各苦民生数十年。
跟随者看来似乎不够自主、独立,可是这样追随也有好处:
因为可以不再用心、用脑去创觅属于自己的道路,更可以不必负上重责,减轻压力,随波逐流的过一世。
别小看这点这处:人云亦云有时也是一种幸福快活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就败在有个性这一节上,还真就是办不到胡里胡涂过一生。
以有人曾责过任劳,为何对任怨那么个资历比他低、心胸比他狭窄的、看去像女人还多于像男人的任怨这般言听计从,其结果是:
劝的人给整死了。
有的是给任劳迫死的。
死得很惨。
有的是给任怨整死的。
死的更惨。
——任怨之所以知道有人“挑拨离间”,当然来自任劳向他通风报讯了。
——该不该出手对付这孙淫魔呢?
这时候,任劳最需要的是任怨的意见。
不,命令。
有人惯于发令。
有人则习惯听令。
——你若硬要听令的人发令,发令的人听令,初初还真使人无法适从、难以习惯。
不过听惯命令的人若常常有机会让他发令,他发令多了反而成了习惯了:那时再想要他听令从命,可真是要他的向也要你的命的事!
反过来说,惯于发号施令的人,一旦失去了权、自然无法适应,但听令听多了,从命从久了,也会渐失去了感觉,变成个唯命是从的人了。
明白这道理,就会知道将相本无种的道理,同时,也一定能理解,世上的权力为伺下大久便得要换一个新天、重翻改朝换代。轮流做庄的深层规律了。
任劳想请教任怨。
——要不要出手?
——有没有胜算?
他当然不能立即便问。
他只有用他们彼此之间的“方法”来对话:
——“密语音波”。
他们师承于“四分半坛”陈氏兄弟,这一坛弟子,左耳听的是普通人的对话,右耳听的是同门所发出来的音波:
这种声量,震颤若不是过高,便是过低,是以,只有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才能聆听得到,别的人预多只见他们咀皮子微微且急剧颤动,却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
这就是陈开心、陈安慰兄弟为何喜欢招收孪生兄弟。孪生姊妹,至少,也要同姓同宗或个性面貌甚为接近的原故,有许多秘密功法,乃非心灵相近、心意相通的人是难以练成的。
任怨甚至还有一种本领:
他能透过奇怪诡异的内力,切入别人经脉,倒灌真力,让对方喉头颤动,说出他要对方讲的话来!
——这种无异酷刑,但对迫人招认、屈打成招、制造冤狱、讨好佞宦而言,是件晋身封爵的杀手锏!
可惜任劳还没这个天份会这一手“绝艺”;他的师父、师叔“笑杀人”陈开心、“看杀人”陈安慰也没将这一种“绝技”传给他。
却只传给了任怨。
不过,他们之间的秘密通讯方式:“密语传音”,任劳毕竟是能掌握的。
——他毕竟比任怨长数十岁,在运用方面,甚至还比任怨更娴熟。
这时,任怨的立足处,很靠近他。
任怨看去飘飘欲起,宛若仙鹤迎风,任劳一看便知:
他这个师兄将随时发动他的攻势了!
所以他用“密语”问:
“为什么还不下手?”
任怨神色不变,像个乖、驯、听话的少年郎:
“不能。”
任劳不解:“他中了‘冰’之毒,又受了‘搜神指’劲,且脸上伤痕仍在淌血,他只在装模作硬充死匝,咱们岂可让他逛过去了!”
任怨的加答很简单:
“请看足下。”
七、狠对狠
这儿的“足下”不是尊称。
而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