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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得手,司徒拔道已即生警觉,披风横扫,及时兜住了追命的脚——但仍给脚劲扫中,飞退十步,然后才发生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事物在他胸肋之间碎了。
不错,追命仍在房间里,上太师并没有“嗅”错。
——可是房子里可以藏得下人的所在,全给击毁了,追命却在那里?
他在的。
他藏在大笑姑婆的身后。
他决不算矮小,但大笑姑婆着实太过胖硕,是以正好可以把他挡着——只要大笑姑婆身子不动,追命就不会现形;就算大笑姑婆移动身形,以追命的绝顶轻功,也可随之而挪动,一样能藏得住身子。
——这也许是肥硕的女人最大的好处吧?除了冬暖夏凉。
(追命心里这样想。)
无论在任何紧急的情境之下,他总有让自己放轻松些的方法。
直至大笑姑婆和大败将军要出手杀死李镜花了,他才出手。
他已不得不出手。
——小相公不能死。
——李镜花要是死了,还有谁来证实冷四师弟的清白呢?
他出腿并没有卯足全力。
因为那是暗算。
——他知道暗算有时也是迫不得已和万不得已的事,就跟当卧底是一样的。
可是,除非敌我太过悬殊,否则,他决不凭“暗算”来杀人,也尽量凭法理来处事,而不“出卖”朋友对他的信重。
所以,那一脚,只把可厌的大笑姑婆“踢走”;因此,大败将军还能勉强接得下他那一腿。
他“突袭”的目的是解“小相公”之危。
现在,才是真正对敌的时候。
他拦在李镜花的面前,面对愤怒得像一只刺猬一般怒愤着的大笑姑婆。
——她然已吃了他一脚,但仍然是极为可怕的大敌。
她唇边已流出一缕腥血。
——才那么一点血迹,已可嗅到膻腥之味!
可是,一头受伤的老虎无异要比一头老虎更可怕。
可畏。
——说真的,看到目前这种情景,追命着实也有点后悔自己为何不一脚踢死她。
这时候,他已用帐幔蒙起了脸。
断拐也早放在刀兰桥的榛树下。
此际,外面正下点小雨。
狗早就吓跑了。
鸡都不叫了。
只剩下了人在格斗。
你死我活。
你虞我诈。
追命蒙上了面、扔丢了拐杖、整个人举止都不一样了,他自信大家都认不出他来。
大笑姑婆眯起了眼(可是她眯起了眼还是比一般人睁大了眼还要大些),道:“你是准?”
追命是低声向背后的李镜花道:“我护你,你快走。”
李镜花微噫一声,像挣扎不起。
追命道:“怎么了?没法走动?”
就在这一分神的刹间,大笑姑婆和大败将军都发动了——向他发动了全面而狠命的攻击!
“大笑姑婆”不是江湖上一个“神秘人物”,而是近日武林中一个“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式的人物。
她是惊怖大将军一手提拔的人。
她是大将军护卫、杀手、副手、忠仆,她甚至肯(忙不迭的、以此为荣的)替大将军揩汗抹鞋——要不是她的尊容长相,委实令人不敢恭维、不敢置信的话,江湖上人早怀疑她也是大将军的情妇。
——尤其是近年,大将军称他的夫人“脑袋有点不正常”后,大将军把身边得力的帮得了他的女人扶正,本也是合理应该的事。
但谁都不敢在她面前得罪大将军。
在她面前得罪大将军无异于得罪了她。
谁也不敢在她背后得罪大将军。
因为她的耳朵比大将军还灵敏:
——对这种事女人一向要比男人敏锐。
三个月前,“九联盟”中的“鸽盟”盟主“飞空千里”沙小田,还有他手上的“三大祭酒”:司空愧、司徒悔、司马打冷,一时沉不住气,说了些什么鄙薄“大连盟”和大将军的话,结果,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鸽盟”从此给荡平,一只也“飞”不出去。
领队攻打“鸽盟”的正是大笑姑婆。
——从此,“九联盟”除了“豹盟”之外,又少了一盟,只剩了七盟。
大笑姑婆对大将军之忠心、大将军对大笑姑婆之重用、还有大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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