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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礼歌《诗》之数,皆所以常存童子之心,使其乐习不倦,而无暇及于邪僻。教者知此,则知所施矣。虽然,此其大略也;神而明之,则存乎其人。”(《王文成公全书》卷二)后世所传的《王文成公训蒙教约》的正文之后还附录了诗歌20余首,如班固《咏史》、曹植《豫章行》、无名氏《木兰诗》杜甫《哀王孙》、孟郊《游子吟》、朱熹《四时读书乐》(4首)、陆游《感事示儿孙》、方孝孺《勉学诗》等,内容以宣扬封建伦理道德为主,与王守仁在《训蒙大意示教读刘伯颂等》一文中所提出的“今教童子,惟当以孝、弟、忠、信、礼、义、廉、耻为专务”的主张是一致的。
明代沿袭并改易了元代的社学制度,在各地乡间建立社学,专门教育十五岁以下的儿童。著名学者、教育家吕坤(1534一1616)在《社学要略》中指出:“乡间社学,以广教化。子弟读书,务在明理。非必令农民子弟,人人考取科第也。”他主张社学不应以参加科举考试为目的,而应当注重政治教化,扩大教育范围,实现读书明理的目标。因此,他十分重视诗歌教育,尤其强调诗歌的教化功能。他对诗歌教育提出了明确要求:“每日遇童子倦怠懒散之时,歌诗一章。择古今极浅、极切、极痛快、极感发、极关系者集为一书,令之歌咏,与之讲说,责之体认。古诗如《陟岵》、《蓼莪》、《凯风》(以上父母),《棠棣》、《小明》、《杕杜》(以上兄弟),《江汉》、《出东门》(以上男女),《鸡鸣》、《雄雉》(以上夫妇),《燕燕》(嫡妾),《伐木》(朋友),《芄兰》(童子),《葛藟》(民穷),《相鼠》(教礼),《伐檀》(训义),《采苓》、《青蝇》(戒谗),《蟋蟀》、《瓠叶》(示俭),《采苹》(重祀),《白驹》(悦贤)。至于汉魏以来,乐府古诗、近世教民俗语,凡切于纲常伦理、道义身心者,日讲一章。其新声艳语,但有习学者,访知重责。训蒙约后附集诗歌,即此意也。”
明代蒙学阶段与诗歌教育相关的教材十分丰富。除《诗经》外,用作蒙学诗歌读本的主要有宋代谢枋得的《重定千家诗》(七言《千家诗》)。“三”、“百”、“千”成为蒙学最基本的教材。吕坤在《社学要略》说:“初人社学,八岁以下者,先读《三字经》,以习见闻;《百家姓》,以便日用;《千字文》,亦有义理。”此外,明代学者编撰了大量韵文(诗歌)类儿童读物,如吕得胜的《小儿语》、吕坤的《续小儿语》和《好人歌》、李廷机的《鉴略妥注》(又名《五字鉴》)、程登吉的《幼学求源》(《幼学琼林》)、司守谦的《训蒙骈句》、萧良有的《蒙养故事》(《龙文鞭影》)、吴沉和刘仲质的《皇明百家姓》等。
吕得胜、吕坤父子为了促使儿童诵习有教育意义的儿歌,先后编写了《小儿语》和《续小儿语》,形式上采用四言、六言、杂言句式。如《小儿语》开头部分:“一切言动,都要安详。十差九错,只为慌张。沉静立身,从容说话。不要轻薄,惹人笑骂。先学耐烦,快休使气。性躁心粗,一生不济。能有几句,见人胡讲。洪钟无声,满瓶不响。”隔句押韵,句式整齐,易诵易记。吕坤还编写了《好人歌》,共七十余句,内容通俗易懂,每句五字,隔句押韵。如:“好人先忠信,好人重孝悌。好人知廉耻,好人守礼仪。好人不纵酒,好人不嫖妓。好人不赌钱,好人不尚气。好人不仗富,好人不倚势。好人不欠粮,好人不侵地。”
李廷机的《鉴略妥注》以五言诗的形式,按时间顺序将上自远古、下至元明的历史进程进行了简明扼要的概述,全书仅万余字,从《三皇纪》到《明纪》共三十一个部分,各部分内容多少不一。因行文言简意赅,叙事条理分明,赢得了旧时读书人的喜爱,并成为明清时期蒙馆中与《三字经》、《增广贤文》、《幼学琼林》并列的蒙学读物,又被称之为《五字鉴》。如《三皇纪》:“乾坤初开张,天地人三皇。天形如卵白,地形如卵黄。无行生万物,六合运三光。天皇十二子,地皇十一郎。无为而自化,岁起摄提纲。人皇九兄弟,寿命最延长。各万八千岁,一人兴一邦。分长九州地,发育无边疆。有巢氏以出,食果始为粮。构木为巢室,袭叶为衣裳。燧人氏以出,世事相迷茫。钻木始取火,衣食无所妨。结绳记其事,年代难考详。”每句五字,基本上隔句押韵,很有歌行体的风格。
《幼学求源》原名《幼学须知》,又名《成语考》、《故事寻源》,简称《幼学》。一般认为,这本书最初的编著者是明末学者程登吉(字允升),也有人认为是明代景泰年间的进士邱濬。清朝嘉靖年间,学者邹圣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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