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难怪被贩到这里的女子,天长日久都会消沉,然后心甘情愿的入乡随俗。不得不说,他们的心理战术,的确用得很巧妙,并且无懈可击!
后来几天,果然如艳若所料,宿友们对于我的日常劳作都无奈的露出爱莫能助的神情,我冲她们笑笑,表示没事,我并不怪罪她们。
“只不过是一只手臂暂时疼痛动不了,又不是残废,忍几天就好了。”我安慰她们,也顺便鼓励自己。
但是我想错了,这种针扎比刀割出的伤口恢复的速度还慢,那麻麻点点的红针眼在手臂上,和疼痛一样动一下也麻麻点点的痛。那是一种非常变态的痛疼,不动时,就隐隐作痛,轻轻一动,就刺痛,皮肤还不能碰上任何东西,只要稍微碰上,就会又引来一阵疼痛。成天我都冷汗不断。
就这样咬牙坚持着挺过了些日子,手臂逐渐恢复,随着疹子似的红针点慢慢地消失,我也开始正式在律闺学习。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破格之女,狐戎寨里的一个规定非常有趣。
原来破格的主人在破格没嫁之前是不能娶妻的,就算有了中意的女奴想娶回家,也得等破格出嫁后才能迎娶。当然,破格有挑选新郎的权利,狐戎男子也有拒绝娶破格的权利,这种挑选是双方面的,不过破格主人却没拒绝的权利。如果破格到了婚龄还嫁不出,那么破格的主人就得放弃意中人而娶她为妻。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好笑,这是不是意味着艳若被我套牢了?如果我固执不嫁,他就不得不娶我?他是乐得存心这样玩玩,还是根本就不担心我嫁不出?
我挑挑眉,无所谓,目前猜不出艳若的心思,就由得事情进展下去吧,反正百密终有一疏!
* * * * * *
平时没事,我会四处走走,察看地形,发现律闺里的玉兰树品种繁多,其中能叫得出名字的有:紫玉兰、荷花玉兰、天女花、多瓣玉兰、丹馨玉兰……色彩层出不穷,清丽优雅的身姿绽了个满眼满院。
我特别喜欢的就是玉兰花,记得小时候玉兰绽放的时候,就会拉着庄辰到小区对面的文化大院里捡玉兰花。那时候用铅笔盒小心装起,无价之宝一般地揣在怀里,回家后打开一搁,一室花香,几天也不会消散,衣服都染上了香气。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我轻吟,不由嘲讽一笑,在狐戎种植玉兰真是一种讽刺,这里还有品格高洁的男人吗?
忽然意识到,玉兰花的生长应属于南方地区,可狐戎寨能构建许多窑洞,既使不在高原,也应该是在土质较硬,雨量很少的地区,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大面积的生长着南方植物?并且品种还如此多,品质如此好?
这么一想,疑问又深重了几分。
我摇摇头,甩掉这个烦人的问题。
走在花树中,依稀见前方站着一位男子,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近,慢慢的他的背影越来越清晰,我看到了绛色长袍和宽边绣花腰带,如此熟悉的衣装我不可能忘记,虽然没有看到面孔,但是我直觉他就是那年在快餐店的洗手间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我有些激动,莫名的。忽然很害怕他又快速的消失掉,于是尽量屏息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在他感觉到什么要回头之际,我迅速地跳上前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他显然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抬手要甩开我,但被我死死地拉住一时间脱不了身。
成功了!我内心雀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神经质和花痴,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抬起头,看到他惊讶的眼神和无奈的表情。
他有一双多么漂亮的眼睛啊,黑黝而明亮,里面纵使浓黑如墨也给人一种洁净感。他脸廓线条分明,鼻子高挺,唇形美好,脸颊微红——居然,他居然会害羞!我讶异得张大嘴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可怕,他别过头,臂膊暗暗使劲想要摆脱我。
我怎么可能让他成功,于是微笑着问:“你记得我吧?三年前,我们在快餐店里打过一个照面。”
他不吱声,臂膊继续使暗劲。
我加紧了力道,轻笑一声,“为什么不敢看我,那时候你不是还想摸我的脸吗?”他脸又红了些,我笑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很“艳若”!
“好吧,不逗你了,我只是觉得你很……亲切,怎么说呢,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觉就想和你亲近。”我放松力道,绕到他眼皮底下。
他怔了怔,低头看我,带着几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