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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长宠爱的侍童兰丸利落地替他擦拭着身体。浓夫人等兰丸擦完,说道:“妾身有事对您说。”
“机密大事吗?那么谨慎。好了,你们都退下。夫人有话要说。”他边说边坐下,“何事,阿浓?”
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后,信长又恢复了往日的顽劣作风,“越后已让我够累了。我可不想听烦心事。”
浓夫人毫无笑意。她的声音平静如水:“是麻烦事。随德姬去冈崎的小侍从被杀了。”
“什么?小侍从?”
“是。”
“是谁杀的?是家康还是信康?”
“信康。德姬当时在苦谏信康。”
“其后怎样?”
“信康被激怒,将怒气发泄到小侍从身上。”
“不无可能,突然就被杀了?”
“他说小侍从爱搬弄是非,搅得家中不安宁。用刀插进小侍从嘴里,然后拳打脚踢。”
“嗬?”信长一愣,死死盯住烛台的灯光,“信康醉了?”
“是。”
“哦,接下来呢?”
“从德姬送过来的书函看,信康立刻出发去了滨松,但因为武田家的奸细尚在城内,便不能掉以轻心。”
信长没有回答,而是哈哈笑了:“一个是大贺,另一个是筑山夫人。哈哈。德姬不是个好媳妇。”
“也许吧。”
“居然说婆婆的恶言。可以想象,信康有多愤怒。”说完,信长突然严肃地凝视着空中,“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闻不问?”
“过问此事,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对我信长而言,德川比上杉重要得多。”
“但万一德姬遭遇不测……”
“那也没有办法!”信长语气严厉,“更重要的是,滨松也已派来密使。”
“滨松?是家康吗?”
“正是。此事不可儿戏。胜赖假装撤兵,但立刻又杀回远州。”
“啊?又回到远州。”
“此中定有玄机。胜赖知道上杉对我不满,他可能勾结越后。谦信人道虽重义气,却无天下之志。他更看重虚名。胜赖显然相信谦信不会从背后进攻他,才放心大胆重回远州。”
“密使怎么说?”
“当然是托我直接出兵援助滨松。”信长说完,猛地躺倒在地,“阿浓,揉脚。”他伸出双脚,让浓姬替他搓揉。
浓夫人不慌不忙替信长捏着脚。信长也只有在浓姬面前才这么放松。半晌,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信康生德姬的气,却将怒火发泄到小侍从身上,是吗?”
“是。函上是这么写的。”
信长默默地盯着浓姬,走廊下吹进来习习微风,门帘轻轻晃动。“阿浓。”
“您想好对策了吗?”
“胡说,我根本没考虑那件事。”
“抱歉,妾身说错了。”
“武田氏的灭亡之期已不远了。”
“您在想那件事?”
“正是。胜赖太狂妄了。比我信长更甚。”
“您是说……他的用兵之法?”
“不错。我是在迫不得已时才用兵,而胜赖出兵则多是为了炫耀,他是好战之人。”
“哦。”
“去年十月到十一月,在长筱和远江一带活动,今年二月又进入东美浓。三月一度出兵远江,后撤回,五月又来。士兵们必然疲于奔命。即使一次战役只损失千人,五次也要损失五千人。若半年之内就损失五千人,三万人马灭亡又需多长时间?”
“您在考妾身?大概是三年吧。”
“傻子,小孩子才会那样算。如果三万兵马减少到一万,那么宿将老臣就会纷纷离去,武田氏立刻就灭亡了。两年,只需两年时间。”
“啊。”浓夫人笑道,“胜赖好像和我一样,算盘打得不精呀。”
“正是。他企图在宿将老臣面前证明实力,但那样一来,反而会被老臣们抛弃。连连用兵,早已人困马乏。”他半晌无语,忽然道,“阿浓,如果是你,怎么办?”
“什么?”
“你会不会派兵去滨松?”
浓夫人严肃地侧头思索。“我如果是大将……”她手上并未放松,一边搓背,一边沉吟道:“不会派兵。因为滨松城不会轻易陷落,不如按兵不动。”
“为什么?”
“任何大将都必须注意让士兵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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