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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她便跟疯了似的,抓起屋内一切她能拿得动的东西,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墙上。
古董花瓶碎了,茶壶碎了,琉璃盏碎了,翡翠宫灯碎了。
而她的心,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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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香菱和琉兰知道,这会儿琦芸的心情一定不大好。但是由于屋内噼里啪啦的动静实在太吓人,她们生怕琦芸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也只得战战兢兢的在门外问道,“主子,您还好吧?”
就这么连着唤了四五声,直到琉兰那丫头,都吓的想要找人来撞门了,琦芸才猛地拉开了门,阴着脸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说:“你们派人去把三德子带来。另外,再端一盆洗脚水进屋。”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过也没敢多问,只躬身应道,“是。”便各自出去执行琦芸的命令了。
三德子自从被贬到琦芸这里之后,就一直在外院夹着尾巴做人。
他心知,自己这次是真惹恼了康熙了,故也不敢胡乱去找人求情,只想说等过一阵子,事情平静下来了,再去撞撞福清的木钟。
可是,显然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一直平静的过下去。这不,才刚刚七天而已,琦芸就派人来传他了。
三德子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两个粗实太监,往琦芸所在的主屋走去。一路上,都在暗暗盘算着,琦芸找他会有什么事。
他是不敢指望,琦芸会报答他当初帮着请太医的恩了。只要她别把自己整治的太惨,他就要念阿弥陀佛了。
待进得屋后,三德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便识相的跪下道,“奴才给芸主子请安。”
琦芸淡淡的看了三德子一眼,挥手示意给她揉脚的香菱退开,似笑非笑的对三德子说:“呦,这不是三大总管吗?今儿个怎么这么客气,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呀?”
她一边两只脚相互搓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呵呵,快起来。我福薄,可受不起呢。”
三德子不易觉察的蹙了下眉,打心眼里不待见琦芸。不过这人在屋檐下,又哪能不低头?
他唯有再度将腰深深的躬下,打着哈哈道,“芸主子你就别埋汰奴才了。您是主子,奴才是下人。这下人给主子行礼,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是啊,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琦芸悠悠叹息着,忽而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那你还不快过来伺候我洗脚?!没眼力见的蠢东西!”
说着,她便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支新茶盏,狠狠的砸到了三德子的头上!
三德子的额头上,立时便出现了一片可怖的红肿。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的手猛地紧攥成拳。他死死的咬住牙,才忍下了已到了口边的一声痛呼。
“是,奴才遵旨。”三德子深吸一口气,抬起脸,陪着笑脸道。
但他刚要站起身走过去,就听到琦芸又冷冷的说道,“站起来做什么?狗奴才,就应该爬着过来。”
那故意拖长的音调,以及居高临下的神色,真叫个傲慢至极。
门口的两个粗实太监,听到琦芸的话,立刻便低低的窃笑了起来,皆幸灾乐祸的瞧着一朝失势的三德子。
反倒是香菱和琉兰这两个大丫头,深谙宫中的生存之道,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垂下眸子,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三德子自然也听到了那两个太监的嘲笑,眸中立刻闪过了一抹冷色。
他缓缓跪爬着朝琦芸的方向挪去,心里暗自记下了这笔帐。
琦芸自然不是真的只想要三德子帮她洗脚而已,故一会儿嫌三德子手劲儿大了,一会儿又嫌水太凉了,总之是没有一刻的消停。
待这个脚洗完了,三德子的衣服也几乎都湿透了。
有的地方是汗湿的,有的地方是被洗脚水溅湿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在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想着总算是结束了。
“主子,那奴才就先下去了。”三德子见香菱蹲下去给琦芸擦脚了,遂端起洗脚盆,就要退出去。
“慢着。”熟料到,琦芸却再度不紧不慢的开口了。“我有说你让你出去了吗?”
她高傲的扬起脸,用下巴点点三德子手中的洗脚盆,说:“喝了它。”
“什、什么?!”三德子嘴唇哆嗦着,浑身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听不懂吗?”琦芸笑了,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的重复道,“我让你,把那盆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