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西三河之乱(第3/4 页)
里那杯茶也早就该凉透了,所谓君臣维系不过是多年的关系以及亘古不变的利益维系而已。
大河内信贞曾数次写信寄往越后春日山城,无奈的是吉良义时已经南下关东。留守在春日山城的谱代众不敢擅专又把信转递给吉良义时,可随着武藏国大跨步式的扩张使得吉良义时所面临的军务越来越复杂,收到迟到一个都月的求援信也完全没太在意。
在吉良义时看来,打败一场无关紧要的战役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就派出使者要求织田信长敦促松平家康立即撤军。并声明只要他撤军就不予追究,而后第二封第三封的求救信渐渐的变的更加糟糕,从第一封求助信里只是败退一场,到后面败两场三场四场,越败越多最后连大半个三河都丢掉。
可是这一切直到半个月前才逐渐明朗化,大河内信贞的求援信还在从三河到越后再到上野而后转呈正在移动的吉良军本阵,具体本阵移动到哪里不清楚,什么时候能看到最新的求援信也不知道。吉良义时到底该怎么绕过层层阻隔帮他们也完全没想过,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我是吉良义时的谱代家臣,我打败仗了吉良义时得管我。
在这种思维定式的驱使下,从吉良义安到大河内信贞竟然没有对连续的失败报以太大的心理波动,在他们看来只要自己做好求援准备,上面那个保护伞一定会用一个刁钻的角度降临在他们的面前。打垮可耻的松平家康并维护他们的利益。
他们天真的以为吉良义时不派人监视西条城,其实是对这群世袭谱代的信任和支持。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西三河的粮食以及海盐收益,过着接近当年吉良义时在三河国的日子,他们没有想过背叛也不打算背叛,背靠大树好乘凉何必干背叛这种既损失名声又损失利益的行为呢?某些时候这种思想反而比叛臣更加危险。
直到围城两个月没有收到吉良义时的紧急救援,吉良义安和大河内信贞才绝望发现他们错的离谱,吉良义时几乎将所有主力调入关东作战,分不出多余的力量去救援相隔数国的旧领,他们甚至不清楚吉良义时此时是在川越城、江户城,还是已经来到小田原城下。
吉良义时派出的记录使者不断的联络织田家。希望他尽快敦促松平家康撤出西三河,可是织田家的态度越发的暧昧不定,选择和玩起阳奉阴违的文字游戏,松平家康的攻势也越来越强,几次险些打破大手门把三河吉良家的武士吓出一身冷汗。
西条城评定间内,吉良义安忧心忡忡地说道:“值此生死存亡之秋,诸君到是说说本家该怎么办?”
巨海新左卫门尧纲苦着脸说道:“难道真的要降服吗?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呐!”
“我们怎么可以降服一个京都出身的武士家族呢!我等三河武士绝不能向他们低头!”山冈尧元铿锵有力的发言堵住这最后的一丝可能性。松平家是京都贺茂氏一族被伊势贞亲派下来镇压额田郡一揆的事迹在三河国也是广为流传,只是随着松平家康的崛起逐渐销声匿迹,但有些事实始终埋在三河武士的心里不会改变。
大河内信贞比十二年前苍老许多,满头花白的头发和富态的面容,让人很难看出他就是当年风度翩翩的三河文化人,此时他眼皮虚肿声音沙哑地说道:“比起下向三河国还不到百年的松平氏,我吉良氏及配下谱代家臣才更有资格称之为三河武士!若非我等在南朝方行将踏错一步,又何至于让细川氏、一色氏为三河守护争的头破血流呀!”
吉良义安仔细聆听这群谱代家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松平家的出身问题,就发觉这评定会好像有点立题的趋势,急忙说道:“诸君就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吗?眼看这气势汹汹的松平军可就要打上门来了呀!”
西条城的谱代家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十余年的优越生活让他们逐渐身宽体胖,就如同三河的武士不在精锐士卒不在强悍一样,衣食无忧顺风顺水的生活使他们的忧患意识薄弱,谋略方面也完全不用操心去想就能过的很舒服,就像五感退化似的脑筋越不用就越迟钝。
这场评定会竟然会以吉良义安的提问为开始,又以吉良义时的提问作为结束,西条城的谱代众没有回答他的这个疑问,因为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应对,又因为吉良义安并非西条城的实际拥有者,谱代家臣们对这个“黄幡星”始终存着几分抵触情绪。
西条城的一帮武士们在纠结中渡过最佳的逃跑时机,当西条城的大手门被攻破的那一刻再想逃跑就已经为时已晚,大河内信贞请求吉良义安带着家眷与孩子立刻撤退到尾张国境内,再择机辗转前往越后投奔一门惣领的吉良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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