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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还好赶得急,菜还挺多,我还有得选有得挑有得拣。吃饭时,我想到了减肥,想到了同事新买的漂亮的江南布衣长裙,想到了珍藏着的应急补水草本面膜,想到了家里闹皮肤过敏的狗,想到了母亲送给我的眼霜,想到了父亲做的鱼头豆腐……
吃完了饭,我问同事:〃是不是快发工资了?〃
得了银子,先去趟美容院。当然,我早已经笑容满面,把哭鼻子那挡子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朋友们打电话给我,表示很愿意邀请我共进晚餐。晚餐很丰盛,席间我吃了一碗酒酿丸子。便是这样,我居然醉了。我跟他们吹牛,我一再重申:〃我很强悍的,我是打不死的!〃他们没表示支持或者反对,其中有个朋友说:〃没人想打死你,你又不是苍蝇!〃
那我是什么呢?整个晚上我都思考着,沉默着。后半夜,打雷接着下雨,我起来关窗户,风沙迷了眼,有液体从眼里溢出。这次,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哭泣了。单身公寓里年轻的单身女子,抱着一床棉被,泪雨婆娑。二十岁刚出头,可是梳妆台上种类繁多的化妆品告诉别人,我已经衰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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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归衰败,认识我的人无一不说我勇敢。除了勇敢,他们还夸奖我坚韧,坚强,坚定,坚硬。我不揭穿他们善意的谎言,继续朝着无坚不催的道路前行。走累了,趴到地上歇着;歇饱了,站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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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白狐
寇洵,1981年5月生,河南卢氏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学期间开始写作,在各种文学刊物诗歌、小说百余首(篇),作品散见《星星》诗刊、《敦煌》诗刊、《短篇小说》、《小小说月刊》、《百花园》等刊物。现为《东京文学》杂志社编辑。
白 狐
我后来才意识到,白狐只存在于我的想象,那个在雪地中奔跑的精灵,我并不曾真的见过。但我却吃过白狐的肉。那时候,每年冬天,村里都会有人上山去捉白狐,据说,白狐的皮很值钱,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去的。自然,很多时候,他们都不会空着手回来。捉到了白狐,他们将皮剥下来留着换钱,剩下肉,自己留着慢慢享用。有时,他们也会给邻居送一点。我就是在那时候,吃到了白狐肉。
母亲把邻居送来的一小块肉切成丁拌在卤面里。那种味道,多少年以后,我都不曾忘记。
白狐在我们那里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白妹子〃。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但它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很好。〃白妹子〃,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啊,它所散发的气息一度令我着迷。那些年的冬天,我凭窗而坐,眼前总是闪过一个美丽的女子,她一身白衣,在洁白的雪地上踽踽独行。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很多时候,我的心跟着她在屋外的雪地上飘呀飘。很久以后,我终于知道她是我乡间的妹子,她是我的白狐。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我到底没有见过白狐。它长什么样,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但是那些上山捉白狐的人一定知道,他们是见过白狐的。他们会循着白狐的足迹,找到白狐藏身的山洞。然后,堵着洞口,找一堆柴火,点着了,用烟熏。浓烟翻滚着进入洞中,躲在里面的白狐就待不住了。它们通常会铤而走险,不顾一切地往洞外窜。但它们很少有逃脱的,洞口早被把的严严实实,它们一窜到洞口就被人捉了。我曾听从山上回来的人说,很多时候,白狐宁愿被熏死也不出洞。我想象不出它们被活活熏死是什么感觉,我总觉得,这有点太过残忍。
在我的感觉里,白狐是属于冬天的。其他季节,我从未听人说起过它。只有到了冬天,积雪覆盖山野的时候,它才又一次回到人们的记忆中。就好像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东西,又忽然回来了。我有时候会想,其他时候,它们都在哪里,但没有人告诉我。
村子西头有一户姓莫的人家,莫家父子俩人每年冬天都要进山,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白狐。从我记事起,我经常看见他们顶风冒雪地出去,又顶风冒雪地回来。村里一般人是吃了这种苦的,再说,也没有他们的体力。这父子俩人多年在雪里摸爬滚打,体力和耐力都非村里一般人可比。据说,他们还能识别各种动物的粪便,能灵敏地嗅到各种动物的气息,然后根据气息找到它们的藏身之所。这种能耐,恐怕一般人是不具备的。
那些年里,他们总共猎到多少只白狐,恐怕没有人能够说清。我想,他们自己也不会记得。但村里不少人都记得,他们家的饭桌上时常飘来的肉香味。村里的狗说不定也会记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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