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身份(第1/2 页)
“我龌龊?”陆呦指着自己,眼睛瞪的溜圆。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罪名听着新鲜。 陶希言挑了下眉,没有说下去。 山上植被稀疏,没有高楼大厦和树木的遮挡,风直吹到人脸上。陶希言的外套被吹起一角,陆呦就盯着那处发呆。 他们都默契的将话题停到了这里,没有在陶母墓前争执。 山风很硬,吹时间久了冷飕飕的。陆呦昨晚出门的急,匆匆套了件薄外套,没吃饭,一块巧克力又提供不了什么热量,冻得他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 两人站的近,在细小的动作对方都能感觉到。陶希言从鼻子哼出一声嗤笑,满是嘲讽意味。 陆呦第三次吸鼻子的时候,身边的人终于动了。陶希言鞋尖调转方向,双手插兜往外走,陆呦没有立马跟上。他了解陶希言脾气,人要是没消气,他凑的多近都没用,该被扔下还是得被扔下。 墓地偏僻,但也算不上荒山野岭,现在不是晚上,多加点小费还是能打到车的。 陶希言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烦躁的回头,第一时间没看见人。陶希言一惊,人还能原地消失? 刚要出声喊人,陆呦正好磕完头直起腰,低矮的灌木丛挡住了他肩膀以下的位置。 来都来了,陆呦也学着陶希言的样子跟陶母说了会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跟长辈聊过天了。因为不太会聊天,除了白启礼也没什么朋友。 准备结婚之后他设想过很多次祭拜陶母的画面,怕自己性子太闷惹长辈不喜,陆呦还准备了很多话题,翻来覆去的背。 即使是春日,石板还是挺冰的。陆呦没急着起身,本是想说准备好的话,一张嘴却变了味。陆呦一开始只是想给陶母讲讲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当然,分手的那段被一笔带过,都是讲陶希言的好。 他们就像这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婆媳一般,一人分享,一人倾听。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陆呦急忙揉了一把眼睛解释:“风太大了妈,您别多想。陶希言刚才说的话您别当真,他现在只是忘了点事,很快就会想起来的。爸爸把他养的很好,很善良,您放心。” 话说到这,陆呦本想加一句“妈妈,希望您保佑他早日康复。” 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妈妈,您只负责每天开心,漂漂亮亮的就够了,我下次再来看您。”陶母那么温柔善良,不应该为糟心的事烦恼。 倾诉一番之后,陆呦的心情好了不少,下山的路也走的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两侧的小野花生命力顽强,有土的地方就能活。陆呦看着乐呵呵的,还蹲下摸了摸。 斜后方远光灯晃了两下,陆呦扭头。光线直射晃得眼睛睁不开,伸手挡了一下。 陶希言关了灯,连摁了两下喇叭,催促意思明显。 陆呦上车就说:“我以为你先走了。”所以才没着急。 陶希言没有要启动的意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黑着脸没有想回应的意思。 车内开了暖风,冷热交替,陆呦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连忙抽出一张纸巾掩住口鼻。 他瘦归瘦,体质还不错,就是感冒没好全,还有点流鼻涕。 陶希言拇指在方向盘上搓了两下,语气不悦:“后座有刘嫂给你带的汤。” 保温盒外面还套了一层保温袋,掀开盖,热气还在。陆呦也确实饿了,拿起来就喝。 鸡汤入胃,身子瞬间就暖起来了。陆呦喝了几大口之后就没有那么饿了,小口小口的往下咽。 陆呦能感觉到陶希言黑着一张脸其实是有话说的。正好他也有话说。 三年前的陶希言生气是从来不会给他递台阶的,今天没给他扔下都很反常,想等着大少爷主动开口那是不可能的。原来陶希言不说陆呦也不说,冷几天都是陆呦先忍不住去哄人,哄也哄不到点子上,不解决问题,只顾一味认错。 和好后,陶希言惯着他几年,他慢慢学会在爱情里,没有什么上位者和主导方,平等健康的关系一定是多沟通。两个大男人相处,没那么娘们唧唧猜来猜去的小心思,长嘴是干嘛的,有事就说,不满就吵,都直来直去的爽快点。 陆呦委屈归委屈,但一想到刚才在陶母面前的承诺,不打算跟失忆的人计较,主动问起:“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陶希言这次没有摆出拒绝沟通的样子,厉声说道:“你问我?病房里说的话你自己不记得吗。” 陆呦放下手中汤勺,侧过身子:“是,话是我说的,可……” 天色开始变暗,山路上只有双车道,陶希言开的很小心。陆呦的解释说来说去也只是狡辩,陶希言没有耐心听。 车行驶到弯道,陶希言单手打轮半圈,截断陆呦的话:“陆呦,你还记得自己身份吗?”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句话一盆冷水从头泼下。 陆呦低下了头,捏着勺子在碗里搅了几圈,低声问:“你在外面全都听到了吗?”听到乔西的话了吗?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一句一句的解释给你听。 耳边响起一声冷笑:“不然呢?”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