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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白離去了趙覽的設計公司。那時候公司初創,他跟著趙覽忙得焦頭爛額,應酬什麼的肯定少不了。聞君何為此沒少和白離吵架。
他讓白離把工作辭了,白離堅持不肯。他已經妥協過多次,工作是最後的底線。最後兩人各退一步。工作可以繼續,但晚上不能出去喝酒,不能應酬,必須要有的應酬挪到中午。同時,白離必須隨叫隨到,不管在幹什麼,在哪裡。
白離在平洲讀書,同學朋友本來挺多,但每次都難約出來。漸漸地,朋友什麼的都和白離斷了聯繫。
讓趙覽氣憤的點在於,聞君何每天應酬、交友、出去玩就很正常。有時候喝多了白離來接人,他那些朋友們喜歡使喚人,還毫不客氣地說回去給他餵點水啊,照顧好他之類的,好像白離才是那個外人。
白離有時候想,自己何止是個外人,還跟個老媽子一樣。
這次突然提分手,肯定有誘因。
趙覽從不質疑白離的決定。白離遇到事有種百折不撓的精神,就像當初他決定和聞君何在一起,別人說什麼都沒用一樣。
現在他決定要分手,那就是這段感情在白離這裡真的走到了窮途末路,再無轉圜的餘地。
趙覽只是有點擔心,分手不會那麼順利。
白離也知道不會順利。
「你打算什麼時候提?」趙覽問。
「會儘快的。」
白離沒告訴趙覽自己昨天已經提過了,並且結果慘烈。事後他幾乎是被聞君何逼著把分手咽了回去。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白離掃了一眼,是聞君何的微信,問他在哪裡。
他回了一句:「在公司,已經忙完了,現在回家。」
他把剩下的外賣盒子放到垃圾袋裡,跟趙覽說一聲先走了,出門的時候走得急還被絆了一下,趙覽從後面追出來喊他:「我也要走,送你回去。」
白離擺擺手,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趙覽站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白離臉上有傷,走得也慌,該不會是……他心往下一沉,忍不住多想了些,拿出手機給白離發了一條微信。
「小白,如果要談分手,儘量去外面找個公共環境,別在家裡。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白離到樓下時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不算太晚。他上了樓,開密碼鎖進門,門推開,客廳里明燦燦的燈光瞬間裹住他,將他往房間裡拉扯。
他從不知道有朝一日家這個地方會讓他產生瞬時窒息,會讓他從生理上產生排斥。
聞君何坐在客廳里,朝他的方向看過來,似乎在等他,一聲不吭。
白離換了鞋,慢吞吞走進來,在聞君何面前站定,也看著他。
身上的酸痛還如影隨形,腰上和手腕腳腕上的淤青蓋在衣服底下,看不見,不代表不疼。又忙碌了一整天,白離眼下覺得站立都很困難。他只想遠離聞君何先去睡一覺。
但他不能。
就在昨天,就在這張沙發上,他的戀人像個陌生人一樣發瘋,毫不憐惜地傷害他。他不知道聞君何今天去醫院三曹對質的結果,如果對方不好好說話,或者好好說話了但是聞君何依然咬定自己和宋昕出事有關,那麼今天還會不會和昨天一樣繼續發瘋?
昨天說不分手只是權宜之計,如今出於自我保護的一種本能,白離也不能再提。
聞君何臉色不太好看,眼神沉沉地盯著白離的嘴角,視線又轉到他身上。
白離不說話,只能由他來說。
他好像極不習慣示弱,用一種很生硬的語氣解釋了今天醫院裡那兩人的事情。
白離坐在沙發對面的單人座上,很安靜地聽聞君何解釋。聽到最後點點頭,「嗯嗯」了兩聲,再也沒話說。
「昨天的事……」聞君何頓了頓,有些不自在,「是我不對,小白,對不起。」
白離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料到聞君何會道歉。
聞君何又說:「還有,我不希望因為一些小事,就把分手掛在嘴邊。「
小事。
果然還是不能抱有期望啊!
白離心裡苦笑,八年的感情不是說沒就沒的,如今聽到這種不痛不癢的話,還是覺得心臟會突然收緊。心裡的拉扯和痛苦早就在聞君何不知道的時候折磨了白離許久,剛開始他還會反擊會努力,現在,他已經懶得說話了。
他們是從宋昕的事上升到提分手的。在聞君何看來很突然,但對白離來說,這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