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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天我知道了班長忘記這件事,就主動去和陳旭聊聊,在下午又因為陳旭的流言跟其他同學打了一架……」
木橙的食指指節碰碰還是淤青的嘴角,飛快地看了藍可可一眼。
「我擔心陳旭,晚上在寢室還一直等著他回來,大概10點鐘吧,他室友告知我他回來了,我過去看了一眼,隨便說了幾句話就回去,沒想到……」
「要是我多勸他幾句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木橙低落地垂頭,神情懊惱自責。
一種拼命想拉住對方的手卻抓不住的無力感再次向他襲來。
藍可可和陳偉強對視一眼:口供和陳老師說的基本對得上,也有不在場證據,他的嫌疑不大。
收集完口供,陳偉強打算讓他回去,藍可可卻使了個眼色。
她問:「過去2年多沒見你這麼關心他,這次你大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繼續將他看作班裡的透明人。但你為什麼會選擇接近他?」
一雙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木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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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也是『他們』之一。沉默的大多數,沉默的『他們』……」
木橙失神地吶吶自語,彈指之間,他的情緒翻湧如怒海,一些黑暗的記憶撲面而來,讓他升起極大的羞愧感。
他背叛了那段記憶,背叛記憶里的小男孩。
木橙顫著聲音問:「藍警官,你告訴我,他是自殺的嗎?」
他十指往前緊緊扣住紅木辦公桌邊緣,青筋因太過用力而凸出,雙手不由自主地痙攣。
他似乎忍受極大的痛苦,冷汗漸漸浸濕了他的額角鬢角,劉海散亂貼著好不狼狽。
說著這句話的同時,木橙抬起頭,眸子帶著水光。
急切的絕望的無助的等負面情緒從他的眼睛裡奔騰而來,他想抓緊最後一根浮木!
藍可可就坐在木橙的隔壁,對方的反應她能最直觀地看到。
一霎那,藍可可的雙耳響起尖銳的耳鳴,好似有數萬具惡鬼同時在她四周悽厲嘶叫,全身的血液倒衝到眼睛處,逼使她直面這雙充血的眼。
那是他求救的信號。
藍可可伸出了手握緊他顫抖的手掌,木橙的手掌滲出一層層冷汗變得十分黏糊,但她沒有抽出手,讓自身乾燥溫暖的觸感從緊緊壓住的掌心處傳給對方。
炙熱的溫度仿佛能將液體蒸發,她盯著木橙的眼一字一句地說:「死亡原因還沒確定,不一定是自殺。」
這句話極大地安慰了木橙:只要不是自殺就好,他不想成為推陳旭下去的力量之一。
木橙癱軟在椅子上不再說話,陳老師擔憂得起了半身,正要說話就被陳偉強打斷。
「陳老師,先讓這位同學去一旁休息吧,我想見一下陳旭他們班班長、心理委員以及他的室友,麻煩你幫忙叫一下他們。」
木橙被安排在辦公室外面的公共沙發處休息,很快被叫到問話的同學都陸續進入辦公室被審問。
剛才的問話仍然讓他不安,他胡思亂想,慢慢地,他聽不見關緊的門後的聲音,耳邊也不再有聊天的人聲。
他好像困在牢籠之中,四周走動的警員剎那消失,光明的天空被黑布蓋緊,沒有風吹動。
有水珠滴落在瓷磚的聲音「滴噠」響起,他在一片壓抑的空間裡看到有人跪坐在地上痛苦地雙手抱緊腦袋。
在什麼時候整齊的地磚變成灰色水泥地,痛苦的人站起來,跌跌撞撞走向黑暗深處,血液流淌在灰色之上,一具屍體橫躺在深處,木橙跟著走近……
小男孩的屍體張開眼死死盯著他:「橙哥,我好疼啊……」
稚嫩的臉又變成陳旭的臉:「木橙,你說你會來幫我的……」
……
「你沒事吧?」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木橙失神地看著來者久久不說話。
「喝一下熱水緩解情緒,不用這麼害怕我們,前天你還不是不怕死站在我面前揚言追求我嗎。」
藍可可在他旁邊坐下來開玩笑說道,將裝了有點燙手的水杯塞到他手中。
木橙還是沒吭聲。
「介意抽菸嗎?」藍可可問,見他搖頭表示不介意,知道對方是有聽得到她說話的。
藍可可伸直腰背張望,看到旁邊的柱子寫有「吸菸區域」的標誌才放鬆下來,懶懶地靠在沙發背。
她熟練地點燃香菸,盤起來的頭髮壓在柔軟的布料上有點散開,碎發落在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