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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許輕當做了誰家的小輩。
裴澤自認最懂禮貌,為了凸顯自己,他直接對這個沒禮貌的小男生呵斥出聲。
沒想到,他非但沒有得到裴硯南的讚許,反而被裴硯南罵了。
「閉嘴!」
裴硯南皺眉道:「這是我特意請來的大師,豈容你這樣慢待!」
裴澤和許雲柔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裴澤:「這是……大師?」
許雲柔皺眉看著這個年輕男人。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人有種令人討厭的熟悉感。然而,當她細看這人的時候,又根本想不到究竟是誰和他相像。
裴硯南向來寬容開明,在裴家所有人里,脾氣都是著名的好。
他從來沒有和裴澤生氣過,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裴澤也顧不上別的了,生怕裴硯南就此厭棄他,連忙再次給許輕行了個大禮。
「請大師贖罪,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
他賠罪態度挺真誠的,裴硯南這才滿意。
曾經的未婚夫,竟然自降輩分,成了她的晚輩。
許輕挑了下眉,看了一眼裴硯南,一轉頭,就對上了許雲柔打量的目光。
她絲毫不慌張。
四師父教的易容可不只有化妝這麼簡單。
她改變了聲音,改變了體態,甚至用一種藥物壓下了體香。
即使是親媽在面前都認不出,更何況許雲柔了。
許輕的目光淡淡地掃了許雲柔一眼。
裴硯南隨著她的目光,注意到了一身華服的許雲柔,「你是誰?不過是一場拍賣會,用打扮得這麼華麗嗎?」
作為娛樂圈裡的人,許雲柔早就習慣了華美奢侈的生活。
今天拍賣會更是權貴雲集,她早早地就挑好了禮服,早起打扮了好久才過來。
沒想到,剛才一來拍賣會的現場,發現大家穿得得體,卻不浮誇。
在場一個個都是紹平市響噹噹的人物,可穿的都很簡單。
只有她一個跟著裴澤來的,一身高定禮服,長至腳踝的裙擺上綴滿了繁複的蕾絲。
如今被裴硯南當眾點出來,許雲柔再也顧不上打量許輕,她精緻姣美的臉一下子變紅,只覺得其他人都在看她。
裴澤一開始想介紹許雲柔是自己的未婚妻子。
結果看裴硯南如此看不上許雲柔,他嘴唇翕動了下,最終還是沒有介紹許雲柔。
許輕管不了他們之間的暗流洶湧,她神色平靜地經過了裴澤和許雲柔,往裡面走去。
要不是裴澤見風使舵,捧高踩低,也不會被打臉。
許雲柔一身禮服,也是想艷壓全場,結果沒想到根本沒有人在乎這些,倒是把自己變成了小丑。
他們兩個現在的窘迫,完全是罪有應得!
許輕正往拍賣行里走的時候,越過人群,她忽然瞥見轉角處站了個黑西裝的高大男人。
燈光下,那條盤亘在他胸前的黃金蟒熠熠生輝。
如君臨天下的王者,冰冷地睥睨著世間。
許輕抬眸,她的視線被墨鏡擋在外面。
她莫名有種直覺。
墨鏡之後的人,也會如這條尊貴的黃金蟒一般,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她輕眯了下眼睛。
有種摘下他墨鏡的衝動。
他究竟是誰?
第20章 滿屏的讚美
許輕看到傅予執的瞬間,傅予執也看到了她。
在一群有頭有臉的人物中,許輕這個長相醜陋穿著普通的小男生過於顯眼。
這種顯眼和傅予執剛才造成的轟動不一樣。
如果說在注意到傅予執以後,其他人都好奇他的身份。
那麼大家在注意到許輕的時候,只會有些嫌棄地挪開目光。
穿得普通的年輕人,看著像是跟著哪位長輩來見世面的,不足為奇。
傅予執的目光也沒在許輕身上停留片刻,他瞥了裴硯南一眼。
裴硯南裴二叔,出身世家卻醉心古董。
雖裴家在帝都不算最尊貴的家族,但傅予執卻聽過裴硯南這個名字。
他怎麼會出現在紹平市這邊?難道說,他也聽到風聲了?
傅予執垂眸,喝了一口香檳。
他一直戴著墨鏡,下頜線又冷又傲。
大家雖然好奇他的身份,卻一直不敢上前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