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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也不多,都是当季买的,过了季也就扔了,没扔的几件通常会穿好几年。
衣服和书的待遇相同,留下来的成为朋友,脏了旧了也不会嫌弃。丢了的,只是因为最初的光鲜打动了我,丢就丢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鞋有三双,一双休闲鞋,一双旅游鞋,一双黑皮鞋。穿坏旧的会买新的。还有笔记本电脑,移动硬盘和相机。
对新家的要求简单:干净,有书桌,能洗澡,能上网。
对我来说,简单与自由同义。大多数人,一直在做加法,积累了很多,想要放下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温水中的青蛙,想跳已经没有力气。而我因为没有负担,才能越飞越高,越走越远。
2004年开春,我从丽江回到北京。 2004年也是 10年背包背包十年生涯中唯一没有出门旅行的一年。
上半年我先后找了两份工作,在某旅游杂志做编辑,然后跳槽到某金融公司做市场营销。如果不算在丽江打的义工,这是我的第四份和第五份工作。五份工作行业不同,性质不同,相同的是都没超过三个月试用期。其实每次工作前我都信心十足,但是很快就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我想做的事情。
记得在面试那家旅游杂志时,当时还是那个出版集团副总的刘江对我进行最后一轮面试。他说之前你可以像走马灯似的换工作,即使撞得头破血流都可以从头再来。但你已经 26岁了,不再年轻了,选择了一份事业,就要坚持下去,才能有所成就。虽然我在一个月后还是辞职了。我欠当时的廖主编一句对不起,更想对刘社长说一声感谢。因为正是他的这句话,让我坚定了旅行的路途。
妈妈心中的世界地图
2004年 12月中国,北京
晚上八点,三里屯一间叫做 Swing的酒吧。一年一度的圣诞季已经来临,各家酒吧在灯红酒绿的竞争中难分高下。
良辰美景当道,我却觉得有点儿累。眉宇间的神采消失了,嘴角不再呈现上扬的姿态,手里抓着一瓶啤酒,也忘了喝。
我坐的位置临街,窗外搓手跺脚的酒吧招待试图拦住每位潜在顾客,那么卖力,能笑的部位全部绽放,也不知能拿多少提成。
走神了,继续想自己的问题。从来都那么有主见,所有重大选择都由自己做主。文理方向,工作选择,人生道路,父母从不干涉。可我也发现,我选择的道路并不是父母希望我走的那条。可能因为他们老了,只希望儿子过得平稳踏实,不要像他们自己的人生路那样坎坷而充满磨难。
我知道,在妈妈心中一定有一张世界地图。那地图上没有国家,没有城市,只有我走过的每一步路。我也知道,我的每一步都踏着她的担心。
晚上 11点 30分,出租车在京通快速路上飞奔。仪表盘上的时速很容易就跨过 100公里。可再快又能怎样?空旷而冷漠的北京城如同参透悲喜的佛祖,冷眼看着茫茫苍生。是,再快又能怎样?不过是手心里的孙悟空。
春天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中国青年出版社的编辑老师看了我的个人网站,对我在欧洲累计 80天的旅行产生了浓厚兴趣,想要把我的文字和图片出版。于是那个夏天,在结束了第五份工作之后,我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用我的全部才华去设计自己的第一本书。从封面到封底,一共 256页,每一页都尽可能精益求精。我发现当人专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灵感的火花就会随时迸发。我也发现平常大大咧咧的自己,竟然还是个完美主义者,会把文章反复修改到自己满意为止。
背包十年书名想了很久,从“一路狂奔”到“我走我路”。当脑海中闪现出“我把欧洲塞进背包”时,我激动了一整天,赶紧把这个想法告诉编辑老师,她也觉得很棒。
9月,我的第一本书出版了。当我把还冒着热气的新书捧在手里的时候,开心得像个刚分得糖果的小孩。“背包”出版后我接连在北京和天津的几所高校做了讲座,主题是“自由与梦想”。印象最深的是在母校南开大学的那次,当我把 PPT放到最后一页时,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两个英文单词—— “Dream & Freedom”。我对着麦克风轻轻地说了声谢谢,随后就听到如潮的掌声。我的眼睛红了,鼻子酸了,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后来出版社在王府井书店组织了一次签售,那一天也被奇怪地分成截然相反的两段。上半段我很兴奋,签名、接受采访,而下半段却感到莫名失落。我一个人来到三里屯,心中只感到一阵空茫。这种